这个人看到他
眼泪，没有惊讶，没有轻视，只把他头按进怀里，就像第
次见到他泪水时做那样。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不需要疼惜和安慰，所以就如同那时样帮他挡住泪水，给与安静陪伴。
以前那句“李书意，再忍忍”，几乎是他报仇时活下去所有支撑。现在，这个人看到
直困住他心结，所以又告诉他：李书意，你没有错。
李书意双手用力攥紧白敬衣服，眼泪几乎是完全无法控制地往外溢出。
他耳边响起很多声音。
靳言说，
们都理解你。傅莹说，只要你好好活下去。吴老管家说，万望你定好好珍重自己。
眼睛，嘴角抿出个小小酒窝，声音清亮悦耳：“哥哥再见！”然后便扭头跑开，两个羊角辫甩出个可爱弧度，还能看到脑袋后草莓发夹。
李书意为跟她说话带出来笑意僵在脸上，手也不自觉抖下，脑袋里跟断线似片空白，连什
时候被白敬带回房间都不知道。
等他稳住心神拆开手上信封，里面露出张贺卡来。大概是快到圣诞节，贺卡封面是个笑得眯起眼睛圣诞老人，正赶着驯鹿飞在夜空中，身边还坐堆穿着圣诞服小动物，都样笑得眯起眼睛，抱着礼物欢呼。
李书意小心打开贺卡，里面用五颜六色水彩笔写句话，字体略显稚嫩：祝李书意哥哥早日康复。结尾留“赵晴晴”三个字，还在旁边画个大大笑脸。
李书意怔住，呆呆地拿着贺卡，个字个字，遍遍地读上面话，读到视线模糊看不清字，嘴里也还在默念“李书意哥哥”。
……最后是白敬告诉他，你没有错。
过去那些伤口，被江曼青留
从那个灰蒙蒙下午，他慌慌张张撞开家门，找遍所有房间，也只看到两个冷冰冰骨灰盒后，有部分李书意就被永远禁锢在那里。被禁锢在逼仄角落中，终日忏悔自责，痛不欲生。直到今天，等来赵晴晴这声哥哥，仿佛是另个女孩，个有他姑姑眼睛和笑颜女孩，也通过赵晴晴声音唤他，然后告诉他：哥哥，你该出去。
心底最柔软地方像被针刺着，连呼吸间都隐隐作痛。李书意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懵懵懂懂抬头，世界都被浸泡在圈晃荡泪水中，只能看到个囫囵人影。
在眼泪彻底落下来之前，有人用掌心扣住他后脑勺，然后，他就被按进个温热怀抱里。
抱他人穿着呢子大衣，大概是在外面站久，衣服上还带着点冰冷潮气，他声音同样冷淡得没有什情绪，只说句话。
“李书意，你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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