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吴伯面露迟疑,“昨天夜里……家里没进过人。”
“他回来。”白敬神色不变,再次确定道。
吴伯看着他,心情很是复杂,也不知道该说什。
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天。上次白敬扔戒指,他不忍李书意心意被如此糟蹋,本来想先偷偷存放起来。结果左铭远刚刚走没几分钟,白敬就下来,什都没说,径直走到烟灰缸前,把那戒指捡起来握在手心,才重新上楼。
从那个时候吴伯就知道,白敬肯定会后悔。可是都到现在,后悔又有什用呢?
从他爷爷为他铺路,到老爷子过世他执掌白氏,从对上秦家隐忍,再到步步为营走到最顶端。
这路风风雨雨,有过那多困难,危险,惊心动魄,而李书意直都在他身边。
原来他直陪伴在他身边。
白敬猛然想到什,往左侧看去,床铺平平整整,哪里有人睡过痕迹。
他掀开被子下床,脚步有些急。走到门前,他稍稍停下,抑制住心口那汹涌翻腾情感,让自己显得不那急迫,他才轻轻吐出口气,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天色已大亮。
花园里隐约能听见清脆鸟叫声,微风轻拂,窗纱被掀开个角,阳光从缝隙间穿过,在地板上投射成几个细长光斑。
房间里很安静,白敬喘息声就显得格外突兀。
他从床上坐起来,右手死死按着胸口,试图平复胸膛内那可怕心悸感。
李书意死。
白敬见吴伯不说话,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转身往卧室走,走前不忘叮嘱吴伯查监控录像。
进房间,他先去浴室看圈,又把柜子全都打
白敬站在二楼走廊上,视线往下扫扫,客厅和餐厅里都没看到李书意,见吴伯从厨房里出来,他问:“他呢?”
吴伯正准备跟他问好,冷不丁听到这句话,疑惑道:“少爷说谁?”
白敬莫名紧张,手心出些汗,他把手搭在栏杆上,故作随意地问:“李书意呢?”
吴伯愣住,随后长叹声道:“少爷忘吗?李先生已经走。”
白敬微微蹙眉,笃定道:“他昨天夜里回来。”
这个念头再次明晰地浮现在脑海里时,白敬忍不住打个寒颤。
他知道只是做梦,可这场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他像是重历遍过去时光,以至于迟迟无法从这种痛苦情绪里抽离,到现在都还处在后怕之中。
白敬不是个爱缅怀过去人。
十七年。
说起来长,之前于他也只不过是个时间概念而已。可在梦境之中,所有被忽视细节和过往都重现,他从来没有这强烈地意识到过李书意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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