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说三皇子如今孩童心性,最喜玩伴陪着,就不要断他念想。”说罢,孙公公目光朝钟琴看过去,朝他意味深长地笑笑,钟琴立刻垂下眼睛。
聂贵妃刚压下去火气几乎顷刻便被搓起来,自然没注意到孙公公看向钟琴目光。
“陛下这又是何意?”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寄出来。
孙公公恭敬笑笑不答,反道:“聂相有几日不曾上朝,贵妃娘娘应知道是为何吧。”
句话瞬间将聂贵妃定在原地,近日朝中聂相门生个个不是被调离永安,就是被弹劾打压,而聂然却称病不出如同默认般。
“兹有聂氏锦兰,蕙质兰心,端良著德,入宫数十载兢兢业业,今皇后病重无心六宫事务,特赐贵妃聂氏协理六宫之权,暂掌凤印。”
御花园里众宫人听完几乎如坠冰窟,更遑论那些原本跟在三皇子身边宫人,个个面如土色,抖如筛糠。
孙公公字言都像是砸在聂贵妃心上,每说出个字她眼中神采就多分,仿佛早就将自己不争气儿子抛之脑后般,可这种光芒却不见原本冠绝永安城美艳,取而代之是隐藏在眼底杀气。
“贵妃娘娘,”孙公公躬身笑道:“还不领旨谢恩啊。”
聂贵妃低着头都能听到这位皇帝身边总管內侍语气中谄媚,她在心底哼笑声,面上却仿佛刚回神般,“臣妾领旨谢恩。”
望着孙公公离开背影,聂贵妃攥皱圣旨,眼神却点点沉下来。
不同于御花园中热闹,此时含光殿如既往冷清,虽都在紫宸宫却仿若两个世界,就连含光殿中宫人私下都常说道这含光殿其实才是清凉殿罢。
“娘娘,清凉殿那边已经收到圣旨,咱们……”
报信小内侍等半晌也没见王皇后有何回应,他正想再描补两句余光就瞥见站在旁听言姑姑朝他摆摆手,小內侍眼睛转马上领会其中意思,恭敬告退去找内务女官领赏。
等人走后,含光殿再次陷入片寂静中,微风吹起纱幔飒飒作响
圣旨颁完,孙公公这才像刚发现三皇子般,惊叹道:“呦,这可是怎回事啊,还不快快请太医来看看三皇子伤者没有啊。”
太医早就赶到,但因宣旨而不敢靠近,此时见孙公公视线扫过来忙冷汗涔涔地上前医治。
聂贵妃此时刚得协理六宫权利更是不好发作。
孙公公视线若有似无地在聂贵妃面上扫过,继而停留在钟琴身上伤口处,拂尘扬刚走出步又好似想起什般,拍脑门笑道,“陛下还有道口谕,咱家真是年纪大险些就忘。”
原本涌上不悦聂贵妃只好强压下火气:“公公请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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