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回最终没有吐出来,算起来今天也就共吃顿早饭,他应该是饿,但是身体没有知觉。
吸下午二手烟结果就是让他不停咳,那种感觉就像是呼吸都被抑制住。他下车,步步往家里走去,脚步是无力,肺部旧伤像是被双手撕裂开来,让他觉得随时快要窒息。
咳到最后,他
然后苏回发现那位大妈说是对,下山时候,借着惯性,司机开得更猛。
整个旅程就像是加强加长版过山车,急刹与加速交替进行,内脏感觉被只无形手紧紧攥住,弄得他透不过气来,大脑还没有从个拐弯里适应过来,就紧接着迎来下个。
苏回感激来时那位大妈给他个塑料袋,他拿着它,那是种极大精神慰藉。
他直很恶心,那种恶心不光源自于这段盘山路,更多是源自于下午两个小时对话,那些被害人照片,那些触目惊心经过,那些话语,不断盘踞在苏回脑海里……
当你想要解这些黑暗,就需要步步走入它,沉浸在那片黑色里,才能够尝试着与之沟通。
下午五点,苏回和狱警打过招呼,从白虎山监狱走廊里往出走时,天色已经不那明艳。
这个时间,正常家属探访早就已经结束,自由活动也已经关闭。大概是犯人都已经被关在处集中学习,整个行政区都安静极,四处空荡荡,像是处无人到访世界。
这里看起来,干净,规范,安静,整洁。
可就是这里,不远处铁栏之中,关押着是世间最深罪孽。
苏回挺直身体,穿过无人走廊,他金属手杖和地面相触着,发出轻响。这根手杖可以帮他辨别那些看不清路,如今行走已经有些形成依赖。
那些黑色像是掩住他口鼻,让他窒息,甚至不断想要侵入他身体。
苏回有时候会因他对世界无感赶到乏力,但是有些时候,恰恰是那种无感切断他与罪恶联系,把他隔绝在外。
他世界被冰封凝固。
他感觉自己像是个改成飞行模式,切断信号手机,失去与这个世界联系。
苏回猜想,这或许也是种自保机制,让他不至于在精神层面崩溃掉。
他路穿过漫长走廊,穿过高高铁闸门,再往前走,眼前是大片大片朦胧灰色,他知道那应该是山林之间绿色,可是他眼睛分辨不出。
阳光在他身后拉出长长影子。
他回身望去,监狱在薄雾笼罩之中,仿佛这处是虚幻,不存在。
苏回个人在汽车站台处等很久,才等到下山车。
车上除他只零散地坐几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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