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莫名地伸手去摸,紧跟着他发现自己对面人也做差不多动作。
奇怪风,刮得脸跟脖子发痛。
随即他就看到个人足不沾尘地走过尸堆,犹如鬼魅。
“你是何人…
***
孟戚踏着尸骸石块进城门。
火光映着他脸颊片赤红,然而他目光跟神情却是阴冷深寒。
入目诸般惨象,城门十丈内只有少数逆军士卒在徘徊,抱怨着被留下来剥除死尸铠甲差事。
“……好东西都被抢光。”
无边荒谬与惊愕充斥脑海,有几个上年纪老臣甚至因为起得太急,发中风。
披衣而起,急急出门人不知有多少。
毕竟他们距离贼寇,甚至距离横死,就差道内城城墙。
守内城将领带领是更精锐士卒,严阵以待,总算守住逆军第轮撞击,给官吏权贵们争取喘息之机,不至于让他们衣裳还没穿整齐就被劈死家中床榻上。
但这喘息之机,或许不如没有。
念想,便觉得自己错误其实不打紧,真正罪过应该算在旁人头上。
“懦兵怯卒,无用矣!”
韩福昏昏沉沉地被亲兵掐几下人中救醒后,立刻痛骂荆州军无能。
“将军?”
“走!”韩福拾起杆长矛,摇晃着站稳,随即狠厉道,“三军不肯用命,城池如何能守?现如今只有杀出去,投奔宁吴,为荆王报仇罢!”
“你不怕死你就去。”
有人从亢奋里醒过神,看着坑里跌埋丧命同伴,顿时闭上嘴。
粮食金银女人是很好,首先得活着。
“圣女说,攻下南平郡府城,就拿下天命。星君渡过这劫,等好日子也要来!而且护法说得也有道理,这外城百姓家里有多少值钱东西,有什样美人?放着就是,内城才是宝库,都是娇贵娘子小娘子,小脚嫩手,皮肤滑得像——”
吹嘘未毕,忽感喉口凉。
半个时辰后,荆王脸色惨白地在诸多盾牌护持下,勉强上城楼。
只冲着外面瞧眼,他就直挺挺地昏过去。
——逆军手持火把,汇聚成道道洪流,火光下扭曲面孔仿佛恶鬼。
他们停在箭之地射程外,不吭声,只用发红眼珠死死盯着城墙。
城中到处都是惨叫哀嚎,看不见被杀人,只有炼狱般景象。
这句话说,勉强给残存荆州军将领挽回点面子。
再说谁也不想送死,搁这当口顶着逆军冲杀去救荆王,嘴上表表忠心就成。
内城荆州权贵官吏已经傻。
他们怎都没想到,逆军抵达南平郡府城第天,甚至第夜还没过去,城池就破。
——这城墙是纸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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