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隐约间感到有熟悉气息,可他思绪沉滞得太深,灵气内力也没有丝毫反应,于是他睁开眼睛时,感到股没有来由熨帖,仿佛这些日子纷乱不定,所有棘手麻烦都为之空。
胸口沉甸甸,就像有沙鼠躺着般心安。
“……”
墨鲤猛地愣,伸手去摸。
掏出块软胖糯米糍,乌溜溜眼珠正瞅着他。
墨鲤说完转身出门。
药罐跟火就在这间破屋外院子里,墨鲤往罐里加水,就在旁边盘膝坐定。
熬药步骤他轻车熟路,多久放药材,多久添水,墨鲤都能恰好地停下内息运转顺手去做,打坐不是为恢复内功,而是恢复精力。
不止是累,更难静心。
意识没有沉入丹田,随着内息走个大周天,而是恍恍惚惚,仿佛飘到不知道多少里之外。
面具以天授王模样现身,怎会躲呢?
墨鲤暗暗叹口气,觉得自己好像彻底跟着孟戚学坏,坑人时眼都不眨,还能紧跟着再踢对方脚。
“面具碎,天授王额头跟脸受伤,想治也没那容易。”墨鲤下意识地笑道。
真当所有人都有神医本事?
枭雄可能不在意容貌,郑涂那人生得就跟话本小说里绣像似,英武不凡,让人见就心生钦佩,所以估计不可能看得开脸上多几道疤痕事。
这是——
趁他不备,偷偷躺到他心上?
——益州崇山峻岭,孟戚去又是险关要塞,他发现什?什时候能回来?
此时此刻,孟戚是在跋山涉水,跟他样彻夜不眠?
天授王、圣莲坛、风行阁、齐朝水军、宁地兵马,还有意向不明似乎想坐等渔翁之利遗楚吴王,颗颗棋子被无数双手争先恐后地摆上来,棋盘上乱成团。
墨鲤微微垂首,即使是在打坐调息也无法纾解紧锁眉峰。
月轮渐沉,夜色宁寂。
墨鲤时兴起,忍不住对宿笠道:“就是手里没有生肌活血灵药,不然你原本那些疤痕都能给你去。常人不能忍受那种血肉再生麻痒,看你没有问题。”
宿笠觉得这话好熟,似乎墨鲤第次见自己时候就说过。
他使劲晃晃脑袋,拒绝这个提议,那些疤痕早就是他部分,习惯,再说他穷。
墨鲤很遗憾,毕竟伤成这样人也少见,能治好更少,错过宿笠这个病患,大概找不着下个。
“你还有副药要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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