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这药就不能用灌,只能口口慢慢喝,就算这样都可能会吐出来,太苦药会让人无法下咽,这也是人本能反应。眼下这情况,可没办法慢慢搓制药丸。
其次,宿笠在旁人看来身世凄惨,可宿笠生来就带着“灵气”啊。
撇除龙脉,估计整个天下只有宿笠个人有这样恢复能力。
“你知道你伤势有多重吗?”墨鲤神情不虞。
当时他要是慢步,没有当机立断出手,没有那招绝技,甚至没有果断放弃跟罗教主缠斗直接抢人就跑话,宿笠这会儿都可能是具尸体。
大苦头,忒不容易。关键是墨大夫不止医术高,武功也很好啊,宿笠就把自己遭过罪吃过苦叠双倍去想,看墨鲤眼神都变得崇敬起来。
墨鲤:“……”
行吧,岐懋山龙脉心想,真不愧是飞鹤山出来,跟那只灰雀样好骗。
大夫是习惯苦药味道,可是大夫又不用把这些药汁喝完,最多要辨认药材。
再说世间许多坐诊大夫跟走街串巷郎中,都是不用自己熬药,更不必灌病人药汁,只是开开方子,苦也不是苦他们啊。
宿笠想到那个陷阱,后背微微冒汗,他低头看自己裹成粽子模样,默默地想那也不至于变成条鱼塞进网兜啊,这种不是五花大绑胜似五花大绑方式,就差网兜下架堆柴,把他直接烤。
“从你后背跟四肢取出暗器多达十六种。”墨鲤沉着脸说,“像梅花针这样尖锐又扎得深,以眼力,倒不难处理,麻烦是铁蒺藜铁莲花之类暗器,钉在你身上,随后又因你跟罗教主缠斗,它们拖拽横拉伤口。你知道看上去像什吗,就跟山里猎户被野兽牙齿利爪撕咬过样!还有些暗器受内劲震荡,竟然碎,剩下半还扎在伤口里。”
血流如注,惨不忍睹,伤口里到处是残留尖刺碎渣。
这是最难处理伤势,不小心就会化脓,再高武功再强体魄也顶不住阎王唤命。
最后作为龙脉却常年以为自己是鱼墨大夫,“自幼”就不舍得流眼泪,眼泪也是水,哭点少点,哭没岂不是还得跳水缸去补?苦也忍着,没想到被秦逯赞为有天分,到后来闻到药味还觉得亲切熟悉。谁说药苦,药也有百味,细辨有种种不同,区别大。
墨鲤摇摇头,干净利索地把碗药灌下去。
宿笠被苦得直翻白眼,却没能吐出来,股蕴含生机内劲从他头顶百会穴涌入,随即全身经脉都像是浇水枯草,干涸溪流又重新融汇交织。
“咳咳,墨大夫真乃神医。”宿笠惊奇地说。
“……也就是你,换别人可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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