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数年?”
墨鲤下意识地讥讽,他本意想说宁王身虚体亏,再继续沉溺酒色,怕是不出两年就得命呜呼。
结果裘思竟然点头道:“宁王无用,合该由小郡王继复楚之志。去吧,今夜就送宁王上路。”
“是!”
亭外人利落地领命而去。
这种疯病治不好,他们疯癫往往表现在要把所有人都拖进深渊。
墨鲤闭闭眼,掩饰不悦心绪,将藤箱往地上搁,径自坐在石凳上,摆出副矜傲老者姿态。
裘思不以为意,复落座道:“正是豫州,墨大夫不是已经在那里遇到族中后辈?承蒙大夫与孟国师照顾那孩子,还给他身防身宝甲。”
他只字不提墨鲤外表变化,更不问孟戚在哪里。
这让墨鲤准备好应对落空。
侍卫掀开帘子。
坐在亭内人是个削瘦清癯老书生,双目湛然有神。
他头戴方巾,着件灰褐色旧袍子,隐约能看出年轻时英挺俊秀轮廓。
见到墨鲤进来,他徐徐立起,慢吞吞地拱手道:“豫州裘思,久闻墨大夫之名。”
“豫州?”
墨鲤吃惊,他本来是想给宁王个教训,让这家伙再也近不得女色,甚至剩下两年寿命只能躺在床上苟延残喘,可是对面动起手来比他还狠,简直让人怀疑宫妃里是不是裘家出来女儿。
答案当然是否定,裘家女儿跑江湖卖情报去,那似乎是裘思唯女儿。
对着墨鲤惊讶目光,裘思捋着胡须,轻描淡写地说:“大夫有所不知,宁王宫苑里美人,除小部分世族女子,其余都是民间选来填充掖庭采女。宁王沉溺女色,喜新厌旧,每隔段时间宫中都会有位盛宠
“听闻……”
裘思顿顿,这时程泾川进来附耳说几句。
墨鲤听得十分真切,正是他方才谈及宁王嫔妃之死话。
程泾川复述时字不差,显然提供情报人当时就在屋子里。那是明辨法师、许少监、还是那两位太医呢?墨鲤暗暗思索。
“原来如此。”裘思先是讶异,随后长长地叹口气,转向墨鲤感慨道,“大夫真乃神医,若非大夫明眼辨因,怕是再过数年也无人知晓宫中妃嫔为何,bao亡。”
墨鲤重复遍。
眼前这书生给人感觉很微妙,这不是位洵洵儒雅文士,也不是目空切狂生。他极瘦,瘦到有些不太正常地步,目光神态犹如跳动赤焰火塘。
——这火焰,能把切包括他自己都烧成灰烬。
墨鲤从未见过这样人,他本能地感到危险,以及种拂袖而去冲动。
不是畏惧,而是济世救人医者不乐意跟疯子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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