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笠很是惆怅,认亲是不敢,他这副模样也没法认亲。
而且当年离村出山讨生活,别永离再无音讯,也不仅仅是这家,
只是这家老人儿媳怀着孩子在山里挖野菜时失足,摔晕在山坡下,村里人找到她
刀客摸摸脸上疤,他已经忘那小公子长相,只模模糊糊记得声音。他也回头找过韩家、找过那家染坊,所以他发现韩家没,染坊则是几易其主,已经变成家织锦坊,当年管事东家也不知道去哪里。
想要寻亲,只剩下个途径,那就是阿颜普卡当年提过,在山中救他娘江湖前辈。
宿笠原本对自己身世没有多少兴趣,双亲都已去世,他又心追寻刀法武道。
如果不是这番变故,宿笠甚至不会想到去荆州附近山里走圈。
在阿颜普卡留下线索里,宿笠顺利地找到个渔村,发现个对山神种种忌讳说得头头是道老人,这个村子不修山神庙也不好好雕神像,那位老人有个离家多年儿子。
不会死,免被长辈唠叨。
打多也没意思,就火烫、钝刀子割。
没人跟他说话,宿笠逐渐连话都不太能说,他不知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还活着——
他在韩家待五年多,感觉却比后来活几十年都要漫长。
阿颜普卡出现那天,下很大雪,很像宿笠父亲忽然不见那天,也很像母亲咽气那日。
老人不知道儿子儿媳孙儿生死,当年别,再未没能见。
老人在村里跟人磕叨着山神,说着建庙有山神保佑,日子比他年轻时候好过多,绝口不提自己儿子,宿笠不敢露面逼着山神庙里那个胡道人旁敲侧击地谈起,老人忽然泪流满面。
然而转头,老人再次口咬定,山神庇佑,他儿孙肯定没事。
看那神情,要是有人说不回来就是死,老人怕是要撸袖子拼命。
“他在村中颇有威望,虽然打不得鱼,但是吃穿也不愁,身边还有个曾收养照顾少年郎奉养他……”
这个西凉人,自称姓费,是以流亡北地世族名义出现。
他带来匹千里马,还要跟韩家做些生意,而韩家掌握荆州军马贸易。
宿笠在那日爬出地窖,扒在低矮窗户边看天空,阿颜普卡眼就看出这个瘦得只剩皮包骨头孩子有极好练武根骨。
后来事,宿笠已经很少回忆。
如今韩家早就不存在,被阿颜普卡盯上猎物,自然没有幸存道理。西凉人要做车马行生意,要在城里无声无息布置人手,不掰倒荆州根深蒂固势力搅乱局势话,作为外来者很难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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