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恰好也在这时移过来照在它们上方。
“唧啾啾!”山雀猛地下蹦起来,发出愤怒急促鸣叫。
孟戚背着手,还背着个大包袱慢吞吞地踱步向前。
把飞鹤山龙脉气个倒仰,恨不得拍孟戚脸泥浆。
山雀挣扎着出菖蒲丛,因为翅膀伤不能飞,它敏捷地在布满芦竹、荇菜、凤眼莲水面上小幅度跳跃。有几次落脚叶片支撑不住它肥嘟嘟身体,它就直接滑进水中,不过植株都有旺盛发达根系,山雀走又是岸边,游游就能蹦跶上来,故而勉强完成“水上漂”轻功展示。
孟戚就不样,他用是真轻功,还离岸越来越远。
且说山雀看墨鲤正看得高兴,忽然从天而降片湿漉漉叶子,将它脑门额头盖得严严实实,眼前更是片黑。它气恼地扑腾起翅膀,试图把讨厌叶子弄走。
然后它僵住。
因为根手指隔着叶片,轻轻地摁住山雀脑袋。
“……很厉害?”
“唧!”
隔着布,很容易掂清楚。
包袱里软绵绵,硬物应该是纸张书籍之类东西。
墨鲤把这些东西带出来,显然是非常重要线索。
孟戚沉吟阵,干脆在包袱上又系道结,往自己背上搁。
管他像什呢,反正这里除阿颜普卡就是大夫,又没别人看到。
远处阿颜普卡与墨鲤身影模糊,树木像是被道又道海浪冲刷着,左右摇摆。
月华时有时无,像幽魂般东游西荡,躲在林间水下生灵习惯漆黑无光晦暗,被照到立刻撒腿甩尾拼命往暗处拱去,像被火烫到似。
山雀哼笑,月光这舒服,跑什啊。
正想着,它歪头,跟旁边漂浮在水里截“朽木”对上眼。
烂木头当然不会长眼睛,这是条鼍,身披鳞甲,满口利齿。
山雀响亮地应声,威武不能屈。
孟戚嗤笑,颇有深意地拖长音调:“觉得厉害也没用,你没有人形,学不武功。”
说完就收回手指。
山雀呆傻傻地坐着发愣,连荇菜叶子掉都没发现。
没有人形……不止是没法学武,还意味着打不过眼前这个可恶太京龙脉啊!
“……”
孟戚目光忽然下落,对上菖蒲丛里山雀。
山雀耷拉着边翅膀,眼珠晶晶亮,脑袋随着墨鲤动作会儿挪向左边,会儿又飞速挪向右边。看得欢快,还摇头晃脑,芦柴棍儿两腿直蹬水花,发出兴奋唧唧声。
虽然听不懂禽鸟语言,但是飞鹤山龙脉态度太明显。
孟戚随手摘片漂浮在水面上荇菜叶子,再比比,椭圆形恰好比山雀脑袋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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