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怕啥子呀,咱们不送钱不运粮,只是草料而已,强人匪盗还会冲着们来吗?”
“就是,天黑还好赶路呢!”
脚夫们七嘴八舌地说着,小吏热得脸跟蒸熟螃蟹个色,还要声嘶力竭地叫喊,“都别偷懒,快走!”
群人磨磨蹭蹭地上路。
宿笠沉吟阵,果断把茶喝完,悄悄跟上去。
“这贼老天,真真热得邪乎。”
嚷嚷着埋怨脚夫仰脖子,又灌碗茶水。
边喝还边往外吐粗茶梗子,骂骂咧咧道:“店家怎回事啊,把树枝子都当茶叶搁进来?”
“哪儿能呢,都是风吹落下。”茶棚老头陪着笑打圆场。
“呸,这大热天,外面有风?”
,安顿王铁匠家住下后,宿笠又直接往山里钻。
估摸着没人能够追来,也没人能从自己出现方向找到王铁匠家后,宿笠才结束风餐露宿生活,拐到有人烟地方。
天将傍晚,走整整天刀客嗓子里干得厉害。
作为杀手,他知道许多忌讳。
宿笠只喝活水,还是水源上游活水,到夏天就连河水他都不喝,除非遇到山泉。
换从前衙门征发苦役运草料事,刀客连看都懒得看眼,现在他知道恩公其实是西凉人,西凉势力积蓄已久正待复国,于是齐军大热天让县衙送这多牛马吃草料,必定是有变故!
个时辰后,刀客探听到荆州两岸
大汉扯茶棚老头衣襟就要吵闹,结果不知是用力太大,还是天热衣裳洗太多次,茶棚老头身上那件旧褂子竟然嘶拉下多个大口子,这下众人都傻眼。
苦力汉子拔腿就走,茶棚老头气得在后面骂,让他赔衣裳。
其他苦力乐得看热闹,领头小吏个头两个大,跺脚大骂道,“天就要黑,明天午时再不送到,你们都要挨衙门板子。”
刀客耳朵微微动,心道这些是役夫?
衙门缺人手时候会征发百姓徭役,有时修路有时筑堤,更多是运送东西去临县或者州府。夏天不是缴粮税时候,豫州又没有江河需要修建堤坝,茶棚后面那车车看起来不像是特别值钱东西,只是多而已。
——哪怕有身武功,腹泻还是要出人命,宿笠从来不拿自己命开玩笑。
远远地看见路边有个茶棚,宿笠摸摸腰包,那里还剩点儿铜板,买碗凉茶应够。
他刚踏进茶棚,里面嗡嗡嗡人声猛地停顿。
苦力打扮脚夫们盯着刀客坐到最角落位置,还面对着墙,找店家要凉茶后声不吭,完全不像要闹事样子,他们说话声音这才慢慢恢复。
脚夫们席地而坐,脱褂子扇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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