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首那人穿着件洗得发白外衫,做老童生装扮,提着个破旧书囊,虽衣着落魄但双目湛然有神,苍髯银发,仪范清泠,风神轩举。他身旁那位站得稍远些,白发白须仿若山中隐士,副萧疎淡远,不沾人间烟火意味。
尽管
江水悠悠,芦苇荡里藏着两条小船,船工生得五大三粗,身上没有半点鱼腥味,看着像是行伍出身,张嘴就,bao露身份,毫无掩饰之意。
“这,这里真能过江?”
说话是个老妪,她手里还牵着个孩童,话说得磕磕绊绊,眼泪长流。
“官爷,老身儿子儿媳都没,能投奔亲戚都在对岸。老身抡不动锄头,赚不银钱,只盼着能将孙儿托付给江那边同宗。保甲看老身可怜,说这里能过江,求官爷行行好,给孙儿条生路吧!”
老妪说着就要磕头,船工连连摆手道:“什官爷,这儿没官爷,给够钱就过江。”
,荆州被硬生生地分割成两块,北面那块儿比较小,南边较大。
这样来,大片大片土地就改为军营,驻扎着两方人马。
其中大半是水军。
齐朝军队多是北人,不擅水战,尽管勉强建成水师,可是从将领到兵丁没有个愿意主动跟南面遗楚政权开战。
水师兵丁不愿,乃是因为他们多为本地招募强征来,祖上跟江那边沾亲带故;将领不愿,是不服陆氏得来皇位,凭什要为个篡位夺权小人打天下?浴血奋战,拼光家当打下南边,最多也就得封赏,还要提防被齐帝鸟尽弓藏。
老妪连忙掏出个旧荷包,掏空,抖抖瑟瑟地递上半吊钱。
“就这点?”船工嫌弃地看,“这可只够个人船资,咱朝廷跟那边荆王都规定片板儿不许下江,咱干得可是掉脑袋买卖。”
老妪满脸是泪,直接跪下没起来。
船工心烦地皱眉,又冲着芦苇荡里张望。
只见岸边零零落落站三个人,出个行商模样男子,另外两个却是看着气宇不凡。
再说,自从陆璋得位之后,为避免其他人掌握兵权逼宫谋反,他对武将再地打压,加上朝廷里那些不干人事文官煽风点火,齐朝武将集团早就怨声不断。
荆州守军待遇虽然比边军要好,但也没好到哪里去。
没饿肚子,饭粥里没沙子,棉衣不是填纸塞充——粮饷样是要被克扣,将领不吃空饷养不起家,长此以往可不就往歪路子伸手。
南边有人想赚钱,北边齐朝缺钱,两方驻军拍即合,隔三差五地就有两条船偷偷渡江,运茶叶生丝细布私盐。
“……嗨,打什仗呀!没人想打仗,除非嫌命太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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