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欲言又止。
柳娘子背靠墙壁战战兢兢,闻言忍不住看眼手里碗,心道要是不晓得这是碗稀粥还真信好茶邪。
“大夫不必担心,那贼子孤身人。”孟戚饶有兴致,末还宽慰起墨鲤来,“吾等
从厨房端碗出来柳娘子:“……”
如果桌子前两人喝不是稀粥,这话可信度会更高些。
孟戚慢悠悠地“品茗”,边喝还边摇头晃脑,闭着眼睛轻轻感叹:“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内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唉,这哪篇话本里?”
“智取生辰纲?”
墨鲤抬眼,他方才依稀感到有股凉风?
说来奇怪,墨鲤觉得跟孟戚相处时情势总是变再变。有时孟戚眸清神傲意气风发,什都懂更可看透人心,教人不由自主地倚仗他来拿主意;有时孟戚又特别没谱,必须得要人在旁边摁着看着完全不能离开,离开视线就要出幺蛾子,比如穿件褪色衣裳还能把人家大师忽悠得境界突破……
更怪是,墨鲤发现自己对这样情况甘之若饴。
点不觉得“无条件信赖孟戚”跟“逗沙鼠”这两者之间有什违和。
毕竟只有前者话,对墨鲤来说感觉可能不是多个意中人,而是多位值得敬重前辈。前辈感觉很远,意中人就不样。
“坐稳,这桌子坏条腿不太稳当,你再撞就散架。”墨鲤把碗塞给孟戚,示意道,“没有筷子,随便喝吧。”
没错,房顶有人!
“公子王孙不知农夫之苦,可农夫也想过公子王孙日子呀。与大夫热得连屋子都不想出,却还有人满脑满心复国大计。顶着这大太阳爬屋顶,看你架势,是想继续打过第二场喽?”孟戚有滋有味地喝着粥,斩钉截铁地说,“不去,热!”
屋顶上斗笠人:“……”
斗笠人倒也沉得住气,伫立着言不发。
孟戚继续吟诗:“先苦后甜兆溪水,人间乐境仙雾茶……这口啊,沁入肺腑飘飘欲仙,凉风不换好水。”
反正基本上是水。
孟戚看看碗,心想这也太稀,昔年打仗时候缺军粮都没喝过这稀粥。
墨鲤在孟戚对面坐下,适时道:“本想用些铜钱,去邻家换些米粮酱菜,但见你出门趟就引来这多人,还是罢。”
柳娘子刚才挡下村人,那里面真有恨不能追问户籍三代,当场拉媒人说亲。
“不错,若被他们瞧见大夫,上门人立刻要多倍。”孟戚煞有其事地点头,端碗姿势像是端着名窑青瓷品茶,边品还边说,“似跟大夫这般人物,不沾凡俗,唯有归隐山林方得逍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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