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牙切齿地下令继续搜捕殷夫子,以及城内可能余党,然后转身就跟自己幕僚商议上。
“东翁,可能是那些乱党内讧,殷夫子八成已经死。”幕僚精明地转着眼珠说,“他能杀人,也能无声无息地把县衙里财物卷而空,为什分文不取,只把人掳走呢?老朽看这里面必定有个天大阴谋,东翁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这话正中下怀,县令立刻点头道:“没错,这绝不是件简单案子,本官这就把人全部叫回来。”
谋。反事儿太大,他要想办法甩脱自己失察之罪。
县令背着手在房里转悠着,拼命想着办法。
他失踪消息,还是学馆人报上来。
捕快带着乌泱泱群人,气势汹汹地奔去。
到地儿看,事情确实不同寻常,殷夫子住小院空荡荡,不止夫子,另外个老仆同样不见踪影,门户敞开。
等走到主屋,赫然发现卧房床榻旁裂道缝,大小可容人出入。
原来下面挖地窖,面积还不小,存粮食跟兵器。
是些烂布头破铜板,他大发雷霆,也不顾县令面子,直接把小吏拿下丢进大狱。
甭管里面东西是偷卖,还是早就有人作假账,如今闹这出,人多嘴杂瞒不住,县丞必须做出个态度,而且大家都不是傻子,难道盗匪扛着仓库布帛连夜跑?
是布帛容易携带,还是县令书房藏金银容易藏?傻子都能做出取舍!
不止县衙出事,城里几家士绅乡老家里也闹出好大动静,外人问起只说有贼,却不见他们去报官。
百姓只见到衙役们来来回回地跑,城中气氛紧张,城门戒严,到处在盘查。
——这就不是小事!有人要谋反!
陈县县令听人回禀这事,眼前黑差点再昏过去。
“……地窖下面还有神案,牌位上写着紫微星君尊号。”捕快抹把汗,小心翼翼地说,“听说附近有些信众,自称圣莲坛,就信奉紫微星君。”
“该死!”
县令喘着粗气,神情在烛火下变来变去。
地痞闲汉被抓起来阵盘问,让他们回忆有没有见过可疑外来者。
城中每日都会有外地商客来去,既然问,便觉得谁都可疑,于是搜肠刮肚地说堆,衙役跟兵丁们也跟着跑整整天,偏生什都没发现。
到傍晚,捕快终于摸到城中其他异样。
“什?你说西城蒙学馆殷夫子失踪?”
这夫子有秀才功名,四十来岁年纪,原本是江南扬州人,楚朝覆灭之后就没有回到家乡,在陈县这边定居下来。因有功名,常与乡绅来往,家境却不算富裕,也没有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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