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吃到半,隐约听到有马蹄声。
他看看远处扬起尘土,确定不会飘到这里来,就没有再理会。
马队里挂着面红幡,经过废弃村落时,他们没有放慢速度,就这样卷着尘土过去。
“刚才那边好像有人?”马队首领问。
“回帮主,确实看到火堆。”
他仰头,就把药喝完。
墨大夫在孟国师这里见识什叫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换其他大夫,可能就被孟戚蒙混过去,以为他点都不怕苦,然后肃然起敬。
——或许个出色将帅,就是得有这样能耐。
苦药汁算什,要是摆个空城计疑兵策,面子上端不住岂不是被敌人看出破绽?
墨鲤觉察出孟戚意图,就是爱面子要形象。
看过地图。
孟戚看着放到自己面前药罐,想叹气但是忍住,本正经地说:“大夫,昨夜梦见自己掉进片深湖,四周没有光……”
墨鲤动作顿,看着孟戚想,难道这人恢复作为太京龙脉记忆?想起歧懋山灵泉潭?
就在墨鲤以为孟戚下句话要说“湖里隐约有东西,好像是条鱼”时候,孟戚捧起药罐,痛心疾首地说:“直到醒才发现,其实是掉进药罐里,因为那湖水味道实在太熟悉。”
“……”
马队首领知道手下没有看清,他想说什,顿会又摇摇头。
虽然那两人看着十分怪异,但是厉帝陵宝藏出,自认有些实力江湖人都在往太京赶,没准就是某帮某派多年不出老怪物呢。
路途尚远,多事不如少事。
这队人马很快就消失
好比那只沙鼠,明明圆滚滚胖乎乎,还非要在自己面前做出副从容姿态,自以为站得笔直,其实坐着跟站着有什分别?
墨鲤心里好笑,却什都没说。
他掰开硬饼,分孟戚半。
因为受到孟戚影响,墨鲤也刻意保持自己仪态。
于是尽管身在破败漏风茅草屋里,四面只有枯树老鸦,派荒僻凄凉,手里是粗燥麦饼,但看起来却像是在琼楼玉宇之中饮酒赏景,怡然自得。
墨大夫面无表情地想,应该是沙鼠掉进去吧!
孟戚认真地问:“大夫,这药还要喝多久?”
墨鲤不说话,他伸手给孟戚号脉,感受着内息运行不像从前那样有隐约窒碍,严肃神情松,点头道:“嗯,今天再喝剂,明天给你换方子。”
这真是破天荒好消息,孟戚觉得自己再喝下去,就分辨不出正常味道,吃饼是苦味,喝水是苦味,怕是连大夫都要变成苦味。
孟戚想归想,脸上却没有丝毫高兴模样,相当沉得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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