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有种奇异
吸引力，苏言把这篇报道剪
下来，细心地收藏起来。
那个举动似乎有点漫无意
父亲书房上锁，他没有什
闲书可以看，就每天把报纸偷偷带回房间。
他最喜欢读社会版杂闻轶事，因为觉得新奇有趣。
这个世界上竟有那多奇奇怪怪事。
有丈夫离家出走十年，才被发现居然
直就悄悄居住在隔条街巷子里。
也有低俗、血腥新闻，豆腐块般大拼凑在版块里，讲出轨、情杀，抑或是老师爱上学生被开除。
苏言记得，自己从很小就要每天六点准时起床，站到父亲苏默房门外，朗诵当天报纸头条新闻。
天光乍破时分，走廊里总是灰蒙蒙片。
他个字个字地慢慢读，如果有不认识，就忍不住紧张地用手指攥紧报纸。
父亲很严格，平时看起来沉静，可翻脸时却如同平地惊雷，毫无预兆。
苏言六岁时，因为沉迷拼乐高，第二天起晚，当天就被父亲打。
他不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也不是不食人间疾苦小王子。
他是凛冽寒风中闯出来遍体鳞伤小兽，他见过残酷、也见过狰狞，他怎能不明白呢。
可是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变得贪婪和软弱。
他利用苏言对他爱，逃避开所有他本该承受不易。
这个世界欠他那多关爱和温暖，所以苏言要补偿他。
还有次，报纸里写到头名叫Alice鲸鱼故事。
1992年，Alice出现在惠德比岛海域附近，它发出声音频率是52Hz。
而普通蓝鲸声音频率都在15-20Hz。在此之前，也从来没有任何人记录过这个频率鲸歌。
Alice是世上绝无仅有头鲸鱼，它游弋在幽深无垠海域中，孑然身，独自歌唱，哪怕是它同类，也无法听懂它话语。或许它终其生，都在寻觅着能够明白自己另半，却可能永远都不会有任何回应。
它是世界上最孤独头鲸鱼。
他想解释，刚开口，啪地耳光就下来，再说话，又是照脸耳光。
直到他闭上嘴安静地低下头，父亲才冷冷地说：“你真让人失望。”
在从前那个家里，每个人都怕让父亲失望。
从此以后，他都很守规矩。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识字很快。
他遍遍地告诉自己，这就是他理所应得。
可是现在想想，其实根本没人欠他，甚至这个世界也无所谓亏欠他。
每个生命，都不过是在世上深脚浅脚地蹒跚行过。
想留下什样痕迹，璀璨亦或是黯淡泯灭，终究是自己事。
《鲸语》苏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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