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前,他开着超跑酒驾超速,在308大道和毕马路交界口狠狠撞在保险杠上,当场昏迷。
除左小臂骨折之外,和身上多处挫伤之外,破碎挡风玻璃给他右脸留下道6.5厘米长疤痕,医生告诉他这块玻璃距离戳瞎他眼睛就只差不到厘米距离,他只留下这道疤,已经是不幸中万幸。
而第二天,联合日报娱乐版头条赫然是“影帝夏庭晚酒驾酿车祸,面留6.5厘米伤疤已毁容”。
对娱乐圈来说,他不仅是个毁容明星,酒驾更让他声誉摇摇欲坠。
但是对于事业,其实他早就不太放在心上,他正在经历段十分脆弱日子。
大都会光污染日渐严重,苏言曾和他说过,整个H市和周边地区,只有在这座香山上才能看到星星。
夏庭晚想起苏言说话时神情,淡淡。
他直有点痛恨那样苏言,摆出权贵子弟讨厌姿态,像是伸手连星空都可以随意拥有。
或许是因为他总愿意把自己放在被强迫位置,所以就和星空也同病相怜起来——苏言逼着他结婚,逼着他做爱,逼着他……其实他自己也没别可以列出来。
但是只要苏言跟他有争执,他就立刻举起这把尚方宝剑,逼得苏言遍遍沉默地败退。
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陆秘书刚才番话,又轻轻接句:“有好久都没见他。”
陆秘书看着夏庭晚,男孩子浅褐色眼睛带着种动物式天真,雾蒙蒙。
陆秘书感到胃揪紧瞬间。
他们已经离婚。
这不是简简单单两个字,这是从生理到心理割裂,从今以后,已经成为陌路。
这件事给他阴影比想象中要大得多,哪怕到现在,他依旧十分抗拒坐车,看到玻璃反光会发抖,听到刹车声音也会脚软,车速块就会流满后背冷汗。可是比起这些,
在这五年短暂婚姻之中,其实大部分时间,夏庭晚都觉得自己占尽上风
可是占尽上风人却偏偏没有赢。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候,苏言就这突然地不要他,像是把只流浪猫给丢出家门。
夏庭晚关掉花洒,光着身子走出来,站在镜子面前凝视着自己脸。
镜子里人肤色苍白,神情憔悴到令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程度,他伸出手缓缓抚摸着右脸上那道伤疤,那粗糙触感让他不由自主打个冷颤。
夏庭晚只是知道他们离婚,却还没有真正理解这件事含义。
这让陆秘书感到有点心酸。
……
夏庭晚站在花洒下,水流从他身上匆匆滑落,像是种湍急抚摸。
他抬起头,透过浴室顶上巨大天窗看着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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