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爽快:“那个太长,教你个别。”
他教个短短词,发声只有五个音节。总是练不会,他懊恼又嫌弃地说:“唉,你们人类果然缺乏高贵发声器官,根本发不出来那个词。”
最不喜欢别人说不行,于是上学在练,放学也练,发现黑皮哥听到那个词发音总是会猛得脸红,眼睛躲躲闪闪不敢看,他肯定是自惭形秽,就变本加厉,经常在公共场合练习那个词。
这几天,母亲时常背着感叹:“怎办啊,怎觉着儿子怎这好骗,傻乎乎点不精明。”
父亲很中肯地点头:“遗传你基因。”
黑皮哥每天都很累,跟黑皮哥说:“不想坐自行车,你也不想骑,要不们逃学吧。”
黑皮哥当时正在和四十五度斜坡斗争,两条大腿蹬得像发动机,气喘吁吁跟咬牙说:“不行,白毛说这是修行,得干满十八年才行。”
十八年,掐指算就剩四年。黑皮哥,加油干。
黑皮哥话曾经说得很不利索,母亲说:“哦,因为他是外国人来着。”
黑皮哥问:“什是歪裹仁?”
“那是你还没有找到正确使用它窍门。”
辆自行车?还要掌握窍门?就算是飞天车,也懒得要。
算算。
母亲把大盘子爆炒章鱼哐当砸在桌上,没去细想这是哪来海鲜,父亲放下书,瞄眼,直接说:“不吃。”
母亲把围裙丟:“不吃正好,惯得你。”再转头对和黑皮哥,“你俩吃,都吃光。这玩意难得见,吃会长高。”
母亲:“明明是你好基因,两只雪糕就骗走。”
父亲好像银渐层猫,突然炸毛,把报纸丢,冷地堪比雪糕:“你这个月份额没。”
点头:“真是外国人。”
于是遭到黑皮哥口气叽里咕噜连串怒骂。他告诉,这是他本族语言,那个骂人单词长达两百个音节,他们族人都以口气说完为荣。
问他:“你刚刚有口气说完吗?”
他哼哼:“偷偷换两次气,但你没听出来吧!”还叉腰得意起来。
:“你可以教说那个单词吗?”
和黑皮哥对视眼,开始暗中角力,比比谁嚼触手更Q弹,谁咬吸盘更大只。
父亲言不发进厨房,母亲跟进去。和黑皮哥同时听到他俩反锁门,股香味从门缝里跑出来。
果然,和黑皮哥赌气不吃饭,就得饿天。
有人赌气不吃饭,就会开小灶。
这种差别对待,已经习惯。还好有黑皮哥陪,有时候他比还惨些,让多少有点心理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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