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莫回声音冷下去:“你愿意受着,不拦你。”
桓修白自己咬上纱布,神智不清中还哼笑下,气息很轻地说:“总觉得……你应该,狠狠骂……”
席莫回持镊子手指不稳下,很快镇定住,“你是受虐狂?”
“不是……只是——啊啊!!嘶,嘶——”金属镊子在肌肉组织里前进,两只小爪探到子弹,果断往外拉拽,沿途牵扯
连带危机时次扑身,种种发生在自己身上不同寻常迹象最终表明——它们出自于本能。
“胡闹够没有?”那只骨节修长手捏住他下巴,抬起来对着光,眯眼观察会。桓修白大脑缺氧,解读不出席莫回脸色,那或许是戏谑,又或许是恨得咬牙切齿。
Omega空洞眼睛望着他,嘴唇蠕动两下,发不出声音。
“衣服彻底掀起来,背过去。”
每到意识迷惘时,这人就会对他命令格外温顺。席莫回看着他拽起浸透血内衫,侧转过身,把伤口露给自己看。
无力双手在身体坠落刻堪堪抓住洗手池边缘,撑着身体重新站直。他向后挪腾,边吞咽着苦楚,边坐到母婴室长椅上,因失血而不断流失温度躯体战栗着。
桓修白抬头发现席老师伸出又收回手,突然剧烈痛恨起自己。
他为什不直接倒下去……
为什要凭着口气下意识撑住……
为什就不能像别人那样……
席莫回动作沉稳,用双氧水清洗伤口,轻轻按压伤口,出血量和出血速度都比想象中轻微,看位置应该没有伤及内脏,omega健实腹横肌挡住子弹。
——也挡住他。
虽然是没有实际必要“救援”,在席莫回看来更是傻得天真,但他还是忍不住在心底喃喃着:有这份心就好,有心意就行。
在立即取出弹片和换地转移之间取舍半秒钟,席莫回从小箱子里找出截纱布,撕扯两块,块备用,块要塞进桓修白嘴里,以免他太痛咬到舌头。
桓修白额头抵在墙上,冒着大滴大滴冷汗,晕乎乎扭头看眼:“别给打麻药……晚上车来,还得带队。”
他心里突然难过地发紧,不受控制地想到,之前他和那个A相处时候是不是也屡屡拒绝对方好意,才让对方尊严受挫,投向别人怀抱。
他意识模糊,陷入痛苦幻觉里,弯腰揪住头发:“会改……”
“改什?”
“改……”孕夫白色影子浮现在晃动视网膜中,明明是个才认识天陌生人,在他面前,桓修白情感世界就会混乱震动。
好像很熟悉……总想对他说些什……想要解释,证明,得到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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