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默默地想,你直都是最漂亮。
是啊,那天是他遗憾。
最大遗憾,永远遗憾。
遗憾是什颜色呢?是白色吧,像小也跳天鹅样纯白色。
“那天跳四个GrandeJete,朗哥,你知道这个是什意思吗?”
而他右手上没缠绷带,露出里面没有愈合伤口,仍然在淌着血;白衬衫小臂处也有血,不知道是不是蹭上去。
他那狼狈,那是种彻底绝望之后狼狈。
黎江也就这样温柔地把谢朗从头看到尾,直看到谢朗终于喃喃地问他:“小也,你为什回来?”
他到底还是问。
“因为想到件事,”黎江也轻声说:“你记不记得师姐和们吃饭时,你说,你很遗憾,上次《天鹅之死》舞蹈,你没有看到跳。”
“那把谢阿姨放开,好不好?”
黎江也又轻轻地道,他试图转动着轮椅靠近谢瑶方向,这会儿,就连刚才疯狂谢瑶也安静下来,或许是她即使再状若疯狂,也仍然会有求生意志。
可轮椅发出嘎吱声响动,却让谢朗瞬间,bao起。
“别动!”
谢朗说这两个字时,咬牙切齿、甚至额头都冒青筋,弹弹,无比骇人。
不知道。
谢朗在心里回答。
“抛出去意思。”谢瑶在背后忽然开口:“是法语。”
“是哦,把自己……抛向天空吧!”黎江也温柔地说:“朗哥,这是最喜欢芭蕾舞动作,和你说过吗?最喜欢芭蕾舞地方,就是个本来渺小人,却可以无限地接近天空
“……”谢朗站在原地不说话,他此时沉默,像是种抵抗,又像是种迎合,
他甚至近乎贪婪地想要听到黎江也接下来话。
“那天很漂亮喔。”黎江也指指自己眉尾:“戴这大颗白色珍珠眉钉,像天鹅。”
他比划着。
你定很漂亮。
黎江也从来没见谢朗露出过这样模样,与其说是可怖,不如说像是痛苦。
“那不动,朗哥,你也别动。”
黎江也停下轮椅动作,他就这样坐在轮椅上,仰着头,用那双浅色瞳孔温柔地看着谢朗,像他们曾经在床上无数次地对望、抚摸那样。
谢朗像是被望得怔住,他真没有动,就木然地站在原地,但仍然坚持着和黎江也保持着那段距离。
黎江也终于有时间好好地看他,谢朗西装外套扔在沙发上,他只穿着衬衫,但贯笔挺衬衫这时候衬衫上沾油污,袖口、下摆都肮脏,不只是衬衫,谢朗脸上也蹭上油污和灰尘,黑黑条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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