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朗把手放在冷水下反复地冲洗,却只觉得那个人仿佛藏在团迷雾黑影之中,脑中自己步步往前靠近,就在几乎近到要看清人脸时候——
“朗哥!”
道声音响起。
是黎江也推开洗手间门走过来站在他身后,男孩脸蛋映在面前镜子里,眉梢眼角都带着欢快。
“你在干嘛啊,待在洗手间里这久。”
第二次发作,是在S市,他用囚禁方式把黎江也绑在淮庭酒店里,那时他满脑子想法都是:如果不那样做话,小也就会再次离开他。
第次。
第二次。
每次。
只要当他觉得他即将失去小也时候,荨麻疹就会发作。
不知道这件事黎江也话还没出口,就忽然被谢朗打断。
“你荨麻疹是遗传吗?”直寡言谢朗此时看起来非常在意,他漆黑眼睛凝视着任絮絮,低声问道:“可是听说,通常荨麻疹好像不能算是种遗传性疾病,那你……”
“你问这个就问对人。”
任絮絮完全是闲聊态度,很放松地说:“你说得对——怎说呢,就拿家打个比方吧,妈有荨麻疹,也有,但这并不能说是遗传这个病。确切来讲,其实是们家人可能共享某种特定遗传特征,因此会对同样过敏原反应敏感。这个过敏原在们家是坚果,在其他人身上可能是花粉、寄生虫啊,五花八门,甚至连心理和精神上压力、恐惧,都有可能是刺激反应来源。说起这个,谢朗,你知不知道你过敏源是什?”
“……”谢朗迟疑下,但还是摇摇头:“不太清楚,就总是神出鬼没发作,很诡异。”
他似乎是有点喝多,走路步子都有点不稳,靠过来时,很自然地就把脸蛋贴在
因为失去,是他最大恐惧。
谢朗忽然拧开水龙头,不知为什,在那哗啦啦水声之中,他总觉得他好像还知道谁也有得过荨麻疹。
不是上官,也不是谢瑶。
可是是谁呢?
总觉得是认识人、熟知人,可是却偏偏怎都想不起来。
他说到这里时,忽然站起来道:“先去下洗手间,你们聊。”
谢朗大步走到空无人洗手间里,但并没有去隔间,而是站在洗手池面前,凝视着镜子——
那里面自己有些陌生,或许是因为神情看起来有些心神不宁。
刚才有那瞬间,他好像从任絮絮话语中,终于隐隐约约触碰到他荨麻疹发作过敏原。
他荨麻疹第次发作,是在黎江也和他说:“朗哥,再也不会回来”之后,他那时痒得以为自己中降头,独自看无数遍《生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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