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当年也想过这个问题……度想不清楚……”卫律悠悠叹着。
其实当年,他和李陵确实起过,吃完汉朝供应,就留在西域,试试与之掰手腕,最起码也争取次胜利。
但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西迁。
因为那位丞相,悄悄将些西方情报,送到他们手里。
特别是指出康居富裕与孱弱,沩水富饶与广大,更隐约暗示身毒、远西之国广袤。
“难道不是父皇与左皇伯运筹帷幄,出奇策而行险兵,获天之佑,终于功成?”
“痴儿!”卫律笑:“那只是说给外人听得!”
“实情却是,朕与你左皇伯,与那汉朝丞相之谋不谋而合……”
“那位汉朝丞相,乃是欲以朕与汝左皇伯为刀刃,做那为王前驱之事!”
“汝可知,当年西迁之前半年,汉人西域都护府,近乎是将其武库、粮仓,向朕敞开供应?”
还有天险可以依凭,地利可以屏障,人和可以利用——身毒多障疫,便是大魏诸部,当年初来乍到,也被本地疫症所制,死伤惨重。
时至如今,大魏控制核心,也是这恒河中下游平原,至于其他山林、大泽地区,只是羁绊而已。
不是不能,而是不敢——那些地方疫病旦发作,常常是死死群。
尤其是那被称为‘身毒花’和痢疾疾病,简直恐怖至极,常常人感染,灭绝部之人。
十余年来,大魏诸部,死于这些本地疫症者,多达十余万。
卫律和李陵反复权衡,没有必胜把握,又兼起废立之心,想要建立自己王朝,这才最终决心西迁。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无比英明!
“马刀、马蹄铁、甲胄、弓弩,乃至于布帛粮食食盐茶叶丝绸……”
“全部是成本价,甚至是低于成本价格!”
“便连诸般技术和将作之法,也是倾囊授予!”
“不然,大魏之兵甲,何以如此犀利?!”
“啊……”卫河听着目瞪口呆,他怎都想不到,当年之事,竟还有如此隐情,于是不免问道:“那汉朝丞相就不怕父皇与左皇伯得那些器物却不肯走吗?”
上至王公,下至牧民,皆有因此而灭族者。
是故,卫河清楚,只要把守住恒河天险,那些汉朝人再强也只能望河兴叹。
而他们若敢绕行,从丘陵、丛林地带奇袭大魏侧翼,那就是自寻死路。
卫河不信,汉人战胜得大魏铁骑,还能制服那些无影无踪,杀人于无形疫症?
卫律不知道自己儿子心里面想法,他谆谆善诱,用心良苦教诲道:“痴儿,汝可知,当年朕与左皇帝是如何从西域走脱,在汉人大军眼皮子底下,率部全员西迁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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