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众人连忙恭身再拜。
等到群臣都走的差不多了,天子又挥手道:“你们也都退下去吧……”
“诺……”奉车都尉霍光微微屈身,然后带着殿中的侍女、宦官、侍者各自退下。
于是,殿中就只剩下了刘进与自己的祖父。
刘进抬起头,就看到了自己祖父已然苍老的脸庞。
简直就是一群渣渣!迂腐不堪的蠢货!
国家要是交在他们手里,迟早玩完。
自己将来有何面目去见高帝、太宗和先帝?
“都滚吧!”天子拿着竹简,对着太子和满殿匍匐的大臣挥手道:“回去给朕好好想想,尔等究竟错在哪里?”
“诺!”太子刘据与群臣闻言如蒙大赦,赶忙恭身敬拜。
那么,就不是轻易能息怒的。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皇长孙的威力有这么大吗?
石德不知道。
“良友……”刘进屈身拜着,从怀里取出一份竹简,呈在手中,拜道:“此乃张子重托孙儿转交祖父大人的文书……乃是那日祖父大人听过之事的后续……”
诧异不已,太子刘据甚至嘴角都有些抽搐,内心更是无奈不已。
自己的父皇,有多少年没有像这样过了?
五年?十年?
刘据都已经记不清了。
自从元封元年,他从泰山封禅归来后,脾气就开始变得古怪,性格也开始多疑起来。
这个刚强倔强的天子,今年已经六十四岁了。
白发苍苍,身形消瘦。
但是,没有人敢轻视这位
刘进也想跟着一起走,顺便问问自己的父亲,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皇祖父心情特别好吗?
谁不要命了,敢破坏他的好心情?
但,天子却忽然道:“进儿留下来……”
然后他抬眼看着那些狐疑的臣子和自己的长子,眉毛一抖,不怒自威:“还不快滚?”
“拿来给朕看看……”天子一下子就笑了起来,笑的跟个孩子一样。
一直矗立在他身后的奉车都尉霍光立刻领命一声,走到刘进面前,恭敬的接过竹简,然后亦步亦趋的跪呈给这位至高无上的君王。
天子接过竹简,打开来一看,顿时就眉飞色舞,不时抚掌大赞:“善!善!谋国之言啊……”
在他眼中,这竹简上所述的东西,才叫文章,才叫谋国之言!
至于这些谷梁学派的书呆子和自己那个被谷梁毒害的脑子都秀逗了的儿子?
所有人,包括他这个长子在内,在他眼里,都可能欺骗他,都可能害他。
有时候,仅仅只是说错一句话,都可能被臭骂半天!
太子太傅石德更是咬了一舌尖,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今天子,若是这么容易消气,那他就不是刘彻了!
这些年来,他一旦被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