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从那以后,刘氏对于太后家人,都是能不动,尽量不动,最严重处罚,也顶多是罚俸,再未有过什刑罚。
当然,这也与薄窦两代后族外戚谨小慎微,不兴风作浪有关。
只是,林子大什都鸟都可能有!
更何况是皇亲国戚?
窦家出几个败类人渣,也不是想象不到事情。
刘彻听着,也是眉头紧锁。
河南郡!
真是好大狗胆!
“河南郡郡守是谁?”刘彻轻声问道。
旁边张汤低头禀报道:“回禀家上,河南郡郡守姓窦名全,太后子侄,大将军堂兄……”
刘彻微微横趟着,听着杨丰汇报。
在杨丰描述中,副汉初郡国底层农民生活画卷,缓缓在刘彻眼前展开。
杨丰此次奉命出行,从函谷关出关,路向东,跨越数个郡国,行程数百里,按照刘彻吩咐他真正深入基层,深入到最偏远最穷苦农村中去,向刘彻带回许多重要第手资料。
并且此人还特别细心,路所见所闻,都被其笔笔记录下来。
单单是这些文档,就足足写满整整箱子白纸,差不多十几万字。
但,刘彻现在关注重点,不是这个,他也还没胆小到,听到窦家名字,就浑身发抖,不敢动手地步!
杀他人,打他臣子,这事情,想要就这算,哪里可能?
只是,看着纸张上记录文字,听完杨丰描述,刘彻敏锐嗅觉,让
刘彻眼角抽搐两下。
看来,这马蜂窝,捅得可真不小!
“卿且先起来!”刘彻扶起杨丰,好生安慰两句。
历朝历代,最难处置人,莫过于皇亲国戚!
先帝逼死薄昭,至今为人诟病。
刘彻站起身来,接过杨丰呈递上来那些记录着这个时代,最底层劳苦大众生活生产情况以及社会结构形态纸张。
这些纸张上,还沾着斑斑血迹。
褐色血液,刺痛刘彻眼眸。
杨丰却已经是泣不成声,他匍匐在地上,报告道:“臣奉家上谕令东行,行至河南郡时,夜宿新成县东乡七里亭户农家,臣等谨奉家上谕令,过府县不入,假作商贾,夜宿该户农家时,忽遇县中催要算赋,其吏如狼似虎,入乡横行无忌,强令农家纳赋,旦有不从,拳脚相加,更有甚者,直接锁拿,臣等看不过眼,说两句闲话,竟被恶吏以盗匪之名污之……甚至臣等亮明身份,反而招致杀身之祸……”
说着,杨丰就哭更厉害,他抽泣着道:“离京之时,家上遣派三位壮士,保护臣,结果……俱死于恶吏之手……臣脱身之后,前往河南郡郡守衙门告状,结果,竟被乱棍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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