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宅子里养伤,见蔺绥晚出早归,给他带来食物清水,抚着血葫芦不言。
他下山时,
若不是淡红唇昭示着刚刚确实发生什,否则从他脸上还真看不出端倪。
没有羞涩,没有澎湃,如同平静幽深湖水。
蔺绥见他这般模样心情倒也不错,随意将长发束起,起身离开。
“你去哪儿?”
在蔺绥身影消失之前,若终究是忍不住开口。
按在他肩上那只手明明没有多大力气,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掀落在旁。
可身体好似生根,僵硬如同木头,失去原本作用。
丝丝缕缕阴气从齿关而入,让若迷蒙。
他不知他为何要这样做,也不知自己为何不推辞。
那缕甜意从舌尖绽放,蔓延至心口。
若以为蔺绥是真打算给他倒水喝,摇摇头。
“稍加调息便可,无需费心。”
他见蔺绥按在他肩膀上好似准备起身,便等着蔺绥下去再打坐,却见蔺绥身体微抬,却是朝上移些,和他只有咫尺之距。
“推辞别人回报,可不是好习惯。”
蔺绥低头,略略俯视着在他之下玉面道君。
蔺绥没有多言,只是说:“有些事情需要善后。”
水芜城城主回来之后依然会发现自己豢养凶物已经死,为避免那张对若通缉令流到更大范围,这种人乌纱帽还是早日摘好。
蔺绥虽然是可以简单粗,bao地杀他,但这并不能以绝后患,反而会让自己缠绕不必要因果和浪费更多时间,人世间事,自然要让人去解决。
就是水芜城从不是某些人言堂,有人在这势力盘根错节,也有人对这虎视眈眈。
蔺绥最擅长就是借力打力,有些人不是好东西,但却是颗好棋子。
陌生情绪在本来空无物心台中蔓延生长,若眼睛眨不眨地看着眼前比艳鬼还要招摇还要显得更会吸人精气鬼魂,喉结滑动。
“小道君,还口渴?”
蔺绥坐直身体,当自己有些凌乱发丝梳拢到脑后,露出光洁额头。
唇瓣色彩殷红,宛若艳到极致红枫。
他直勾勾地盯着若瞧,却见若依旧不动如松,只是垂着眉眼对他道声谢,面上神色与窗外月光般冷淡。
微凉鬼气如细细小蛇,舔舐着唇瓣上纹路。
因为干燥而生出痕迹触感粗粝,厮磨间横生粘腻又暧昧狎昵。
恶鬼垂首,黑长青丝与洁白衣裳互相辉映,在入窗阴风里,截然对立二者却好似亲密无间情人。
今晚月光极冷,并非如梦似幻,清清冷冷落地,照得夜如白昼。
若想他应该推开,他也可以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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