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
燕秦这便清楚,蔺绥是知道。
按理来说应该不会这快,除非蔺绥早就知道毛玉秋叛国行为,只是懒得牵扯毛家人,要是不怀疑,要是不在意。
“皇兄果真聪慧,什都知道清二楚。”
燕秦也笑着接话,心想着皇兄这次总不会再把主意打到老七身上,知晓谁才是他最该中意人。
“那便接这杯赏酒,多谢皇兄恩赐。”
尽管面上再怎装从容自若,但步伐轻快急迫却将他心思,bao露无遗。
若是人有尾巴,燕秦背后大尾巴早就高速摆动。
“这是二十年玉瑶,朕让人取壶冰着,想着今日你也该来,正好赏你杯酒。”
蔺绥摇晃着手里上等瓷窑出产冰裂纹酒杯,嘴角噙着笑,视线流转间,眼波盈盈。
燕秦想今日小聚必定是手足之间而非君臣,不然天子怎会斜躺在专门放置软椅上,胸前微敞,放浪形骸。
没什欢喜大事发生,甚至能让皇兄龙心大悦到邀他同酌,仿佛是他做什让他开心事般。
可他明面上什也没做,如既往。
燕秦心里千回百转,面上却不显,跟着扶疏穿过长廊,抵达养心殿湖心亭。
这亭子燕秦不记得是哪任大燕国君手笔,石山栩栩如生,四周碧波荡漾。
宽大荷叶拥簇着粉白荷花,在微风中轻扬。
燕秦预备拿起酒杯,却被蔺绥按住。
“这玉瑶二十年方得坛,你这般喝无异牛嚼牡丹,”蔺绥打定主意今天要好好赏赏听话狗狗,拿起酒杯,对着燕秦微抬下巴,“这般品才对。”
他不疾不徐地将就酒自锁骨处倾倒而下,呈淡金色极品玉瑶酒下淌,大部分都留在凹陷处。
夏衫轻薄,不会儿墨绿色布料吸水,便贴在胸膛上。
蔺绥动作这般淡然,好似他做不是什足以令天下人不齿震惊之事,只是觉得皇弟不懂品酒,作为兄长才好好教导番。
燕秦乐陶陶道:“皇兄今日怎有兴致赏酒?”
墨绿色衣衫格外衬得皮肤如玉,让燕秦目眩神迷。
小桌上还摆盆文殊兰做装饰,吐着花蕊,十分漂亮。
“你自是知晓,是朕先前未曾看透,你竟是只装狗豺狼,咬人不声不响。”
这分明是骂人话,可蔺绥面色欣悦,夸格外真诚,好似十分满意。
燕秦看见亭中身着墨绿常服倒酒天子,有些出神地望着。
“陛下,秦王殿下到。”
扶疏低声通报,行礼便退下。
蔺绥撑着下巴,放下酒壶,对着燕秦招招手。
手指在空中轻摆出弧度,燕秦像是看见主人召唤大狗,进凉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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