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酥今年二十四,其实已经到可以放出宫年纪,但她不放心小主子孤身
红柱绿藤,片灰蒙里,玄衣格外鲜明。
燕秦发觉自己在轻轻靠近,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仿佛要看见什?
看见什……?
方才狠戾少年太子眼眸潋滟,咬着布料朱唇艳红。
而转瞬这颓圮宫墙翻飞成高大宽阔殿宇,床榻上少年青丝披散,执书眼眸冷淡地看着他。
燕秦怔怔地看着蔺绥,浑身血液随着眼前人吐出每字而沸腾翻涌,指尖发麻。
清冷月色落在屋瓦廊檐,执刀太子神色,bao戾,身姿傲然。
在他痴傻之后,听过讥讽嘲笑不计其数,和身份不匹配性格和冷遇让水都能对他踩上脚,唯独个人,哪怕瞧不上他,骂他是贱妾生傻子,但也会告诉他,他生而为尊。
“滚出东宫,本宫今日不想看见你。”
众人屏息下,燕秦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东宫。
轻揭过,早就做好被惩罚准备。
“起来。”
眼前少年神色更冷,他眼神比刀还锋利,切割在燕秦身上。
燕秦站起来,因为动作过大,脖间疼。
料想是刀刃边缘将他脖颈划破,留下细口。
他正躺在地上,双赤白双足踩在他胸膛间。
燕秦在梦里做现实不敢做事,他握住少年脚踝。
再往后事,燕秦便记不大清,只记得雀跃与满足,是个美梦。
翌日清晨,燕秦有些发懵,在听见宝酥进来声响时连忙喊停,但已经迟。
“殿下不必害羞,这是正常,这说明殿下已经成人。”
宝酥想说什,但燕秦微微抬手,她便噤声。
等到燕秦回神时,他早已坐在钟毓宫里,颈上伤痕已经化为条淡红色细线。
他草草洗浴,在纷杂思绪里睡过去。
燕秦生辰,梦里是月光与寒刃,淡淡血腥味与暖香味交融。
兄长执刀睥睨,风姿绰约,口中模糊地说些什他听不清,看见兄长朝外离去,他跌跌撞撞地跟随,到片枯败颓靡宫墙旁。
“那日将你从老八那带走,不是让你今日来跪,你再痴傻卑贱,也是这宫里主子,你今日跪,改日是不是要跪庆王?除天下之尊,没人值得你跪。”
蔺绥口中天下之尊,可不是当今皇帝,而是未来他。
他倒是不介意燕秦跪他,有时候玩这个还别有番风味,但此刻可不是他们二人独处,周围那多双眼睛还看着,明日这消息指不定会流入哪个宫里。
蔺绥可不扯男儿膝下有黄金这套,哪怕燕秦此刻真是个傻,他也会这说。
没人值得他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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