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
电话被挂断,蔺绥趴在盥洗台上,懒声道:“燕秦,滚进来。”
手机孤零零地躺在盥洗台凹陷里,自动除雾镜面诚实地映照这个人间。
三十晚,除夕夜。
过零点,就是新年。
而后清明不少,拧着眉推开他走过去。
手机被丢在浴室里,蔺绥从衣服里翻找到,看见来电显示。
“喂,妈。”
他嗓子哑怪异,让那边人着急。
“怎宝贝,生病吗,今天三十怎还没回来,们都在家里等你呢,你经纪人说你两天前就杀青呀,怎还没到家呢?”
燕秦在家人去世后,第次和人起守岁。
不过从另种层面来说,他确是个人在‘守岁’。
对于燕秦来说,这是个特别新年。
抛却任何想法,昏昏聩聩,从灵魂深处外溢安然与幸福。
怀中温软,胜过整个人间。
“有点事,不回去,初回去。”
蔺绥含糊不清地说,舔舔唇上咬出来血痂。
那边人还在嘱咐些什,蔺绥已经有些听不大清。
“嗯,发烧……吃过药。”
“不用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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