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青视线划过新娘,手里捏着红绸端。
另端被人放在新娘手里,从袖口处伸出来手白皙纤长,只是指尖颜色似乎微微发青,好似死去多时。
红绸中央花落在棺材内,媒人略带阴冷地声音在夜里响起。
“喜棺压晦,永结良缘。”
屋外唢呐声骤然鸣响,锣鼓声起,哀嚎哭嫁声音混在其中,越发尖锐。
外边传来若有若无凄厉哭嫁声,混在乐器喜调中,让人头皮发麻。
胖子他们坐在人群中大气都不敢喘,手里溢满冷汗。
当看见‘病重’新娘被扶出来时候,他们死死地压抑住喉咙里声音,口腔里传来牙齿上下磕碰声音。
他们之前讨论过,林府人会不会让公鸡替新娘拜堂,这当然是最好情况,哪怕和公鸡拜堂有些滑稽,但总好比过和鬼拜堂。
穿着绣金嫁衣新娘披着红盖头,昏暗灯光下他垂着脑袋,让人看不见模样。
不能提前吓到他新郎,虽然他以人身前去造成效果也没好到哪里去。
僵硬肢体充满不协调感,林织垂下眼眸,丫鬟手中嫁衣便整齐地穿戴在他身上。
黑长青丝从木梳梳齿中划过,挽发戴冠,红盖头缓缓落下,遮住他面颊。
戌初之前,林夫人已经让人把衣服送给谢青,让他换上。
天色早就黑下,亮着红烛喜堂外,吹起唢呐声。
“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谢青望着棺材另方握着喜绸少年,他被扶着弯腰又直身,盖头晃动间,谢青看见双不点而朱胭脂唇。
那双柔软唇微微上扬,似是在笑。
两个丫鬟左右地搀扶着他,带着他走到棺材另边。
冬冬离他最近,下意识憋气,不敢呼吸。
新娘这幅模样,不像是病重,倒像是尸体。
冬冬竭力安抚自己,不可能,定是被下浑身无力药,他不会现在死。
艳红喜堂,幽微烛火,放置在中央棺木,被搀扶似乎没有呼吸新娘,安静宾客,红玉捂住唇,避免自己惊叫。
哭嫁婆子吊着嗓子唱词,红色棺木放置在厅堂中央,深红色鸳鸯戏水锦被在烛火下散发着光彩。
喜堂寂静无声,坐在上方林老爷和林夫人都如同纸扎人,面色青白,嘴唇被抹鲜红。
宾客们几乎都是如此,双双眼睛盯着中央新郎。
谢青内里穿着自己衣服,外边套大红新郎服,他短发和周围人装束有些格格不入,却也穿出潇洒俊美味道,透着些年轻人朝气。
他垂着眼眸,数着自己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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