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之涣道:“那你为何坐在他榻上?”
榻上描眉之人,手掐着纸人脖子,另只手换直毛笔,专心致志,无比用心开始替纸人点绛。
滴浓郁几乎化不开红墨,落在纸人眉心。
点绛女人手顿段,突然,扔笔,扔纸人。那纸人脸俨然是她废大工夫精心绘制,此刻说扔就扔,并且还嫌扔不够远,落在脚边时候,还被她踢脚。
女人躺在榻上,翻个身,说道:“无趣,实在无趣。”
她半个身子在榻上,手脚却挂在塌下,十分随性。
楚之涣急着赶路,没有多看眼这把竹伞。
谁知,只是错开这眼,他脸上,便接到滴雨。
楚之涣连忙转身,将地上竹伞匆匆拾起,继续向前赶路。
最终,到最后地方。
棵需要四名成年男子合抱才能抱起大树边上,个女人,手持毛笔,正在描眉。
百花深处,白天,红白灯笼不曾点灯,挂在空中,风吹,形影孤吊随风摆动,十分阴寒。
此处地形复杂,巷子众多,就算是住在里面姑娘,若没有人领着,不小心穿进另条巷子,恐怕也要在里面走个两个时辰。说不定,也出不来。
楚之涣只身人前往百花深处,他选条平平无奇巷子进去,摘下屋檐上灯笼,越往里面走,屋檐覆盖愈发密集,光亮也越少。
极少部分人才知道,百花深处分为上下两层。
上层供江湖中人,达官贵人寻欢作乐。而下层,则是姑娘们不接客时,休息地方。
楚之涣道:“白瑾。他人呢?”
榻上之人,正是离离。
离离瞥他眼,冷淡无比:“好笑,他去哪里如何知道?”
楚之涣开口:“你不知道?”
离离道:“为何要知道?”
这棵树枝叶婆娑,虬枝盘旋。树边则是处大殿。
大殿之中被挖个池子,面死气沉沉池水之上,唯有条仅仅能容乃两人过竹桥连接。竹桥末尾,是张奢华长塌。
长塌之上,正是画眉女人。
不过,她画眉,并不是为自己而画,而是为她手中纸人而画。
楚之涣眉头皱起,问道:“怎是你,他人呢?”
下层地势较低,从百花深处条巷子穿进去,拐无数个弯之后,面前终于出现扇古朴木门。
推开门,道长长青石台阶,由上至下,出现在楚之涣眼前。
他轻车熟路沿着台阶拾级而下,俨然是熟悉这里地形。
台阶并不是直直到底,中间还转几个弯,楚之涣行色匆匆,终于走完最后条。
最底下,孤零零放着把撑开竹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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