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浑然不觉，甚至觉得自己这个主意十分聪明，聪明极
，令他有些飘飘然。
怀瑜从桌前站起来，走到明长宴面前。
明长宴坐在水里，急急忙忙转
个方向：“你过来干什
？”
怀瑜冷冷吐三个字：“脱衣服。”
明长宴呆愣片刻，怀瑜懒得和这个脑子时常短路天下第废话，行动能力极强地扒起明长宴
衣服来。后者这才回神，手忙脚乱，大力挣扎起来。
他心想：怀瑜看得这认真，想来是不会注意
，这房间也够大，若太刻意，显得不大气。
转念想，又道：再者，都是男人，看眼也少不块肉，紧张什！
明少侠当年在天清时候，仗着天清内门没什女眷子弟——华云裳不算，明少侠在她面前，就从来不知道脸皮和性别为何物。他十七八岁年纪，光着膀子同李闵君合起火来，在冼月山上蹿下跳，好不畅快。
现下，他竟然还扭扭捏捏，不像样子！
明长宴深呼吸两下。
药包，把草药铺进水里。
大概是明长宴脱衣服动作太慢，件外套解小半柱香，怀瑜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哪里不舒服吗？”
明长宴听闻，紧张道：“没有！误会、误会。”
怀瑜莫名其妙看着他：“你是不是解不开衣服，需要帮忙吗？”
这下，明长宴汗毛都跟着竖起来，他往浴桶边上走步，哈哈笑：“不用不用！就是衣服沾水，打结难解些，马上就好！”
水声立刻在整个屋子内回响。
明长宴揪着自己领子，脸色片惨白：“你干什！”
怀瑜已经说遍自己来意，于是绝不说第二遍，而是当机立断，专心致志地扒
又过会儿，脱外套，剩件中衣。
他穿着这件衣服，神态自若地往浴桶里钻。
怀瑜微微愣，放下书，道：“你穿着衣服洗澡？”
明长宴开口，哈哈笑阵，说道：“是啊，这样洗澡，洗澡同时还能把衣服洗，何乐而不为！”
怀瑜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他暗道：又不是没在他面前脱过衣服，怎以前没事情，现在来摆什做派？
明少侠心中，两名小人正在激烈斗争。
甲小人说：脱就脱，都是男人，怕什！难道他看你，还要对你负责吗！还是说你心里有鬼！
乙小人听罢，当即倒戈，说：就是！
明长宴眉头抽，摇摇头，甩掉这奇怪思维。他用余光看眼怀瑜，后者已经拿起本书，借着桌上烛光，看起书来。这场景分外眼熟，也分外静谧，搭上怀瑜那种不食人间烟火雪白小脸，实在是副赏心悦目美人灯下读书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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