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鸡笼子倒得七零八落,俨然是人为造成。群鸡崽子挤在块儿,瑟瑟发抖,叫声凄厉无比。
明长宴十分愧疚,便多撒些饲料,与鸡相顾无言。
半晌,他倒在草坪上,好不凄苦。
明长宴道:“他闹小孩子脾气,把关在这里,不让走。”
柳况笑道:“倒是从来没听说过小国相对谁耍小孩子脾气,莫不是你这人格外折腾?”
明长宴道:“如何知道?你不如问问他,怎惯对骄纵起来?难不成你又怪是宠坏?”
柳况:“明公子好记性,多年前柳某无心提句话,你竟然记恨至今。”
柳况所言,是他与明长宴初见时候。当年,明少侠战成名,刚接手天清派,玉宝才到垂髫年纪,不会走路,便赖在他身上。明少侠那时单挑恶贼,左手抱娃,右手出招,两三招解决之后,还得分神哄哄小孩儿。因十分稀奇,柳况曾笑他过分纵容幼儿,孩子将来必定骄纵蛮横,叫人头疼。
他手,成篇引人落泪悲歌。
明长宴道:“秦越君此人,行文是十年如日裤裆里拉胡琴,瞎扯淡。”
怀瑜道:“他写什?”
明长宴:“什都没写。洋洋洒洒长篇大论废话,拢共合起来就三个字:好惨啊!你说他写什?”
他倒碗茶,说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与其坐在这里道听途说,不如自己走趟广陵。怀瑜,这几日多谢你照顾,只是非去不可。知皇帝让你去广陵救助瘟疫事,因此也不用你费心照顾,你知道给留个车马座位,给点儿干粮吃。”
明长宴停顿会儿,道:“他看起来特别生气?”
柳况:“把你在门口养群鸡崽子给锅端。”
此鸡,是明少侠闲来无事,从白鹭书院山脚下农妇家里要来,养在小别间院子里。在他精心照看下,孵出来有好些日子。
明长宴听罢,哀呼声:“崽!”
他夺门而出。
怀瑜:“你现在不能去。”
明长宴:“做事情,向来都是众人不做。你要是拦,定打不过你,不过你总没办法整天每时每刻都盯着,要是你顾念你二人之间还有点情分,你就应该让去广陵。”
怀瑜抿着唇。明长宴吃秤砣铁心,不到黄河不死心,两人在屋内僵持片刻,怀瑜道:“你不准去。”
明长宴莞尔笑:“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拦住。”
怀瑜脸色不好,出门,把大门锁,将他关起来。明长宴却不以为然,倒是柳况来敲门,站在门口道:“刚才看见云青从你这儿出去,发好大火,你把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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