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长宴叫冤:“你冤枉。”他道:“再等年,就能带你去中原。记得,逐月大典要开始,你舞跳熟吗,万又像小时候那样,跳到半忘记,阿爸会把你吊起来打。”
伊月嘻嘻笑道:“被阿爸吊起来打是哥哥,你趁乱颠倒是非。”
明长宴也笑道:“被打还不是帮你忙,小没良心。你不哭着上这儿来闹自己跳不好,能冒充你上去跳吗。”
伊月道:“你和长得样,谁认得出来。”她想想,又说:“只有阿娘分出来。”
明长宴端起碗饮而尽,又从背后包裹里翻出大量中原带过来胭脂水粉。这些小玩意儿在临安随处可见,算不得稀奇,但伊月从未踏出大月国步,明长宴无论从外面带点儿什东西给她,对她而言都十分珍贵。
伊月拧开盖子,手指沾些胭脂,抹在自己嘴唇上:“去年哥哥给带,已经用完。是这样用吗?这个呢,黑漆漆,难道也抹在嘴上?”
明长宴道:“这个是画眉毛。你过来,教你怎画?”
伊月道:“你会画吗?这个是中原少女摆弄东西。”
明长宴挑眉:“别小瞧哥哥,有什不会!”
窗户被叩三下,夜莺叫三声,蓦然,寝殿扇窗从里至外被推开。
双洁白如玉,少女手出现在黑暗中。夜莺在窗前月桂大树上啼叫,她听会儿,试探性喊道:“哥哥?”
忽然,树上倒挂下名黑衣青年,冷峻苍白,双手抱臂,笑意盈盈。
此人,就是明长宴,他道:“伊月,肚子饿吗?”
“哥哥!”伊月红褐色眼睛亮,张开双臂,作势要抱他。明长宴怕她从屋里掉出来,连忙翻身从月桂树跳下来。
二人移动位置,伊月坐在镜前,明长宴右手拿着螺子黛,往她眉上轻轻涂抹。镜中,两人相貌相同,天资上等,是双生并蒂,难分你。
妆成,伊月道:“哥哥画眉毛好难看。”
明长宴在她眉心弹:“挑三拣四,下回求着让画,都不画。”
伊月站起身,在镜子前面转圈,手足上四对铃铛叮咚作响。
“哥哥,你什时候带去中原?前年说,前前年也说,你总是撒谎。”
从窗户进屋,伊月点灯,屋内霎时大亮。
明长宴有年没见过她,于是退后两步,上下打量。伊月穿着大月特有纱裙,黑色长发打卷,如画中娇女,姿容绝色,貌似仙子,风流占尽。
伊月坐在桌前,倒碗羊奶,“哥哥渴不渴?”
明长宴坐下,笑道:“你有点长胖。”
伊月道:“等长得再胖些,哥哥就能看见自己胖起来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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