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嗯,挺大的。”
他抬头看了一眼小辞,把剩下的时间留给他们兄弟俩。
只可惜,江谣现在没功夫跟小辞说话,他满脑子都是绝望中的那个吻。
江谣感到了一丝恐惧和难以置信,索性闭上眼不看小辞。
其实他睁着眼也看不见,只是小辞不说话,他就假装小辞没在这里。
他甚至不敢开口问小辞,怕自己问出自己猜到的答案。
四毛摁了下开关,又拧了下水龙头,叹气:“没电,也没水。”
老胡拉开柜子:“我放着矿泉水的。”
柜子里还有几箱矿泉水,边上泡面等食物一应俱全,只是烧不了热水,有矿泉水也无可奈何。
小辞沉默地坐在江谣边上,不敢碰他,也不敢说话。
医疗条件和资源都有限,救助站的物资很快就领完了。
期间,江谣和小辞都不约而同的沉默着,仿佛在遵守什么不能打破的秘密。
江谣双眼看不见之后神经很敏感,只能紧紧地抓着小辞的手臂,像落水后抓着一块浮木。
老胡没在救助站久留,把江谣跟四毛他们带到自己家,一开门,屋里跟屋外一样冷。
他家在运河上街,出门就是运河,一座桥横跨两边,河面已经结冰,风一吹,带来的便是大雪。
现下,除了逃避,江谣别无他法。
一月半,这场大雪终于停了。
z.府缓慢的修补这个城市破碎的角落,江谣等“灾区”群众,还被领导亲自.慰问了一番。
此时他瞎着眼睛在医院里喝粥,领导推门而入要跟他合照,江谣最烦的就是这一套,不过记者比他的速度更快,咔嚓咔嚓就拍了几张照片。
小辞端着鸡汤进来,领导身边的秘书又拉着小辞拍了几张照,隔天登到了钱塘晚报上面,因为长得非常养眼帅气的缘故,被好事者拍下来传到网
老胡点了一根烟,跑到阳台上拿出了家里老早就淘汰的煤炉,四毛去外面捡了一些干木头,烧着了之后煮了一壶的热水,每人喝了一杯,暖暖身体。
江谣闭上眼睛,老胡坐在右边:“眼睛还行吗?”
江谣:“死不了。”
老胡:“你先休息一会儿,等雪停了就去医院。”
江谣:“外面还下雪吗?”
老胡连忙把家里的窗户都关上,小辞扶着江谣坐在床上。
江谣松开他的手,小辞手里顿时空了一块。
他想开口说话,毕竟,共同经历生死过后,他们不该是这个模样。
可一旦脱离了生命垂危的环境,不再有死亡的威胁,江谣忽然就变得很抗拒他,微妙的侧过头,试图与他保持一些距离。
江谣的心比他更乱,更烦躁,惊惧和愤怒从他心里拔地而起,他希望自己想的都是假的,但又找不出理由来证明他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