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糖？”
“就今天上午给
那个，葡萄味儿
。”
老胡从抽屉里抓
把：“你不是不爱吃糖吗。”
“关你屁事，多抓点，别小气，走。”
老胡撑着下巴喊：“诶，明天去不去机场路新开烤肉店吃饭，四毛也来，还有陈平平他们。”
他家里没有给小孩儿穿衣服，小辞只能穿自己短袖，套在他身上大过分，但是不太保暖，江谣给他多盖床被子，被子上又扔几件衣服，才处理洗完脚盆和湿哒哒地面。
把脚盆晾在天台之后，江谣又拿个红色水桶放水箱下边，这里水管漏条缝，有水滴下来，水表是不转，接天能有半桶，江谣无师自通学会占小便宜。
下午六点，老胡看到江谣又跑来卫生所，放下手里射雕英雄传漫画，“稀奇啊，贵客上门。咋？药不会煎吗？”
“小孩儿感冒吃什药？”
老胡：“你弟感冒？他那小，感冒不能耽误啊，你要不带卫生所让妈给看看？”
没死成。
江谣把他从地上提起来，伸手摸小辞脸，烫不正常。
他赶走小辞那天，下着大雨，这孩子应该是那天感冒，他终于从狗肚子里捡回点儿良心，生平头次生出丝丝愧疚感。
江谣抓他脖子就跟抓兔子样，拎起来晃下，烦躁把小辞从天台上弄回屋子里。
小辞身上太脏，江谣抱都不愿意抱，凑近闻，什古怪味道都有。
江谣：“没钱，不去。明天还有事儿。”
老胡
江谣含糊其辞：“别废话，给药就行。死没死跟你有毛关系？”
老胡：“什狗脾气啊江谣，不是换别人早就锤你。喏，这个，草莓味儿。”
江谣拿手上看，是个儿童感冒退烧药，上头还送个杯盖儿，带刻度那种。
老胡：“喝半杯就好，你弟喝话稀释下。”
江谣敲下桌面：“你那糖还有没有？”
他嫌弃“噫”声，捏着鼻子把小辞给扔到脚盆里。
脚盆是给江谚洗澡用，挺大，当地小孩儿都用这个洗，洗起来很有种铁锅炖小孩儿感觉。
关上窗，拉上帘子，确认屋里不冷之后，江谣三下五除二把小辞裹在身上破布烂条给扒下来，先用清水给他洗遍，倒出来水脏兮兮，顺着天台下水管道流下去。
第二遍洗时候，水才变清，江谣开水已经用两壶，还得剩壶给江美丽擦身体，最后留下壶明天早上洗漱用。他不喜欢用冷水漱口，因此年四季都是用温水。
给小辞抹香皂，洗澡洗头，擦干净之后，江谣才把他扔到自己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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