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少多情善感瞬间消失,他唇角噙起丝笑,接起电话:“婷婷!你回来啦!”
“……”话筒里薛庭声音异常冷漠,“下次月考自己努力。”
童淮诚诚恳恳地叫:“庭哥。”
薛庭轻轻嗤笑声,他声音好听,连嗤笑都仿佛把小勾子,勾得童淮耳朵阵发痒。
他不太自在地换个姿势,旋即就听薛庭问:“你在哪?”
分明任性闹别扭总是童淮,但不断被包容反而是他这个父亲。
赶飞机确实快来不及,说不什,能说也说过无数次。
童敬远揉揉儿子小卷毛,温声应是是是,最后抱抱他,才回到车上。
童淮站在薛庭经常等着他路灯下,目送那辆车消失在街尾,慢悠悠挎着书包上楼。
他冲个澡,瘫到沙发上,心里其实不太开心,闷闷地什都不想做,也懒得去开灯,干脆就在逐渐吞没光线暮色里,闭眼睡过去。
敬远动作顿。
童淮抬眼,撇撇嘴,似乎很不耐烦又很嫌弃:“路上偷偷看多少次手表,以为没注意到?看你这眼睛里红血丝,熬多久没睡觉啊?去机场路上滴个眼药水,上飞机睡觉,别老拼命地压榨自己,你不是压榨人资产阶级吗……”
小孩儿叨叨咕咕地碎碎念着,童敬远愣愣地看着他小儿子,直到童淮停止叨叨,他才恍然惊醒。
他家淮崽已经不是小时候那小小只,需要时时刻刻地盯着,小心翼翼地护着。
他长大,手插在兜里,校服大大敞着,高高瘦瘦,干干净净,是在学校里呼朋唤友地跨过走廊,吹个口哨就能让小姑娘脸红美好年纪。
“啊?”童淮茫然,“在家啊。”
“……在你家楼下。”
童淮呆呆地“啊”声,看眼隐约透着点光窗户,腾地跳起来,没来得及换衣服,穿着洗完澡随便套上小短袖,急匆匆地跑下楼。
薛庭等在那盏路灯下
屋里浸在沉寂黑暗中,只有轻微呼吸声。
直到手机突兀地震响起来。
童淮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不知道自己睡多久,迷迷糊糊地抓把头发,从地上捡起手机看。
来电人是薛庭。
对,薛庭今天回来!
作为父亲,他理应参与童淮每步成长。
但他显然是不称职,不知不觉就错失许多。
童敬远喉间发涩,轻轻吸口气:“崽崽,对……”
“好好,从小到大说过多少次,都听腻,对你自己好点儿就成。”童淮仰着脸,浅褐色瞳眸像块琥珀,清澈透亮,“快去吧,今年过年红包发大点啊。”
童敬远沉默片晌,微不可查地叹息声。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