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老柴那种不依不饶拧巴脾气,定会过来看他,检查小少爷是身上哪个零件出问题。
就算他不过来,薛庭早上过去买早饭时,说不定聊两句就把他卖。
老柴知道就等于老童知道。
童淮苦着脸爬起来,凝视着床头柜上相框:“妈,好难。”
童敬远能不能成熟点,少让他操心!
童淮回忆着童年,模模糊糊有点睡意。
他不是小孩子,不想耽误童敬远工作,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哭着要爸爸。
刚阖上眼,童淮脑子里闪过件事,勉强睁开眼,打开微信找到薛庭,把“艹广”俩字删。
薛庭救他,就是他恩人,之前小碰撞笔勾销。
做完这些,童淮闭眼就睡过去。
边,就觉得心里酸疼,最后实在看不下去,干脆把四岁童淮接去国外。
童淮那时倒是很乖,被接走也不哭不闹,只在临走前跑过去,踮起脚尖,抱着童敬远脖子,仰着头期期艾艾:“爸爸要早点来接崽崽。”
童敬远看着儿子稚嫩脸庞,忽然就从长时间自麻痹里清醒过来。
他把丧妻之痛转为工作动力,生意越做越大,也越来越忙,把童淮接回来过,但没时间,饿病照顾不到,找两次保姆,运气都不好,个保姆时常偷懒,经常不做饭给童淮吃,另个哄骗童淮,偷家里东西。
童淮回到他身边三个月,又被送回爷爷奶奶家。
今早又下起淅淅沥沥小雨,
这晚噩梦连连,要梦到被人拦路打劫,要梦到小流氓攥在手里折叠刀捅过来。
到早晨四五点,童淮醒来次,翻身又睡着,短短俩小时,又梦到自己被块巨石压到肚子,身下是铁钉床。
闹钟响起瞬间,童淮就醒。
睡晚上跟没睡样,身体疲惫得不行。掀开衣服看,肚子上淤青颜色加深点,轻轻碰就疼。
童淮有气无力地抓起手机,想打电话给柴立国请个假,转念又想,他请假,那柴立国肯定会告诉童敬远。
被送走时,童淮还以为是自己不听话惹爸爸不高兴,背着小书包步三回头,快上车,嘴瘪瘪,哭着跑回来,保证自己会很乖。
童敬远也红眼眶,可是想到自己忙工作时,童淮孤零零在家里发着烧,就还是狠狠心,和他约定,只要有空就会去看他。
童淮就不怎闹。
他在爷爷奶奶家很听话懂事,不过只要见童敬远来,就步不错地黏着,童敬远离开前,他才会拉着童敬远衣角,沉默地想要爸爸留下来。
经年累月歉疚像是沉寂死火山,童爸爸非常护崽,回来可能会把那几个小青年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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