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陆清则脑子里涌过无数个猜测。
是幼时不幸,还是少年时与他分别?
他语气忍不住更温和点:“你说,都答应你。”
得到陆清则确切答复,宁倦抬起头,烧得发红眼底含着笑,鼻音很重:“想在临死前,听你叫声夫君。”
陆清则:“……”
厨房煎药还没送过来时,病得迷迷糊糊宁倦醒过神来,看到坐在床畔陆清则,嗓音沙哑:“怀雪……”
陆清则心疼又心软,轻轻“嗯”声:“渴吗?还是难受?”
宁倦:“是不是要死?”
陆清则皱眉:“就是场风寒罢,徐恕已经给你看过,喝药明日就能起身,你咒自己做什。”
“可是好难受。”宁倦用高热发烫额头贴在陆清则手上,声音气若游丝,“若是走,你会为难过吗?”
荒地生病。
……有些话是真说不得。
皇帝陛下年轻力强,身子骨健朗,从小到大就没生过几次病,顽强得很,像风寒这样毛病就更少,是以来势汹汹,病来如山倒,倒在陆清则怀里,差点烧昏过去。
陆清则面色镇定,紧急命人去将刚躺下徐恕带进宫里。
徐恕被打扰好眠,满腔牢骚,但乍看到宁倦这样子,也吓跳,抹把脸醒神,把脉过后,又给宁倦施针,写张方子:“还好,问题不是太大,陛下跟你不样,身体底子很好,按着方子喝几天就好,咳嗽可能会延绵几日,这几日别再吹风着凉——不过陆大人,实在好奇,陛下是怎着凉?”
“若是听不到,便是抱憾终身。”
陆清则:“
陆清则冷冷道:“死不,但你再说句,你就会真很难过。”
宁倦微微噎下,更可怜:“怀雪,在生病。”
陆清则:“……”
平时活蹦乱跳、精力旺盛陛下这副模样,看得他确很不是滋味,无奈地低下头:“那你想要做什?”
“其实,直有个遗憾,”宁倦叹息道,“担心有朝日,当真病死,也无法补全这个遗憾。”
这宫里还有人敢让皇帝陛下着凉?
宁倦昏在怀里那刻,陆清则担忧得心率都有些失调,多少算是体会到点往日宁倦看着他昏过去感受,这会儿心跳才缓点,冷然道:“……他作死。”
徐恕啧啧两声,看这样子,也不多问,又吩咐几句,收起医箱回去睡觉。
徐恕施针之后,宁倦情况好些,也没那发烫。
以往病床上躺着都是陆清则,这会儿却是宁倦,陆清则坐在床边,握着宁倦只手,看着那张布满病态潮红俊脸,有点颠倒错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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