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陆清则接管营中大权,身边又有数千精锐,宁璟并不想硬碰硬。
他要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地登上皇位。
进主帐,陆清则解下身上蓑衣和斗笠,坐上首位。
沾上椅子瞬间,路赶来疲累、摩擦带来痛意与困顿带来昏昏沉沉排山倒海,争先恐后地涌入身体,眼前晕瞬,耳边也有些嗡嗡发鸣。
寒雨浸骨般冷意让他差点就想那蜷起来,喘口气,让身体休息下。
宁璟心下又生出几丝狐疑。
陆清则急匆匆地从京城赶来,必然是听说宁倦失踪消息。
或者说,失踪只是个好听点说法,当下情况,宁倦或许连尸体都难以找全。
态度竟如此平静?
宁璟眯眯眼,走进主帐时,在心里盘盘陆清则和宁倦关系。
你不如把大齐江山,也拱手让给这病秧子算。
陆清则收起虎符,微微笑:“靖王殿下还有什疑问吗?”
宁璟阴沉地盯他半晌,按下冷色,重新露出丝略有些勉强扭曲笑容:“自然不会——殿下匆忙赶来,要先去看望下陛下吗?”
宁倦失踪之后,郑垚为隐瞒消息,便说陛下受伤,需要静养,独辟帐子,锦衣卫日夜巡守在侧,除几个心腹,以及随军行医徐恕之外,没有人能进去。
宁璟清楚得很,那就是个空账。
陆清则用力眨下泛酸眼睛,不动声色地调整下坐姿,压下那些数不清疲倦,清瘦身躯依旧笔挺,沉静地坐在那里,仿佛永远不会倒下。
这让心里紧揪着小靳等人心里松。
现在陆清
距离帝师被刺案,已经过去快四年。
宁璟不信那些神神鬼鬼之说,揣测当年陆清则要是想离开宁倦身边,要是和宁倦共同设局,想要清理京城。
无论如何,目前看来,这对师生之间感情,没那简单。
看起来应当是宁倦这个帝王倒贴着,陆清则却冷淡得很——真是意想不到。
既然陆清则对大权没什野心,似乎对宁倦也无甚真心,或许是被强留在宁倦身边,那要策反陆清则,也不是太难事。
郑垚现在还带着人在外头,到处找着小皇帝尸体。
已经十余日,宁倦迟迟不露在人前,快要隐瞒不下去。
宁璟本来打算,这两日就捅破真相,借机接管大权,哪知道横空杀出个陆清则。
他打算试探下陆清则对宁倦失踪态度。
出乎宁璟意料,他说完话紧盯着陆清则面孔,那张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异色,语气也很平淡:“这晚,陛下应当睡下,现在过去,也只会打扰陛下,不如先谈谈军务——诸位方才在商谈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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