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宁斯越是他自个儿拎来交给陆清则,又不好说什,即使颇有点郁闷,也不能说什。
过三月,四月风稍温柔些,天气渐渐暖起来。
徐恕来给陆清则检查脚踝时,只待片刻,就被热得出身汗,严厉批评通陆清则,让他把地龙停。
天都要热起来,还烧着地龙,也不怕燥得慌!
身体受得住吗?
宁倦在寄雪轩也有个住处,屋子装点得并不奢华,只算个临时住所。
把长顺挥退之后,宁倦宽衣上床,枕着上次陆清则撒火时丢来素面软枕。
枕头上还沾染着点陆清则气息,虽然那缕梅香不如本人温暖馥郁,但还是让他微拧眉眼舒展开来,减缓若有若无头疼。
嗅着熟悉梅香,他方才沉沉地睡过去。
等到第二晚,宁倦也被挡在外面,而陛下看起来也不怎在意时,长顺就知道,这俩人八成也不是真吵架,而是闹点无伤大雅小别扭。
,也没防着,只是今晚被他惹恼,才让人封上门窗。
即使按着他対陆清则贯解,陆清则允许他进屋,大概是因为嫌手脚太凉,睡着不舒服,就睁只眼闭只眼,把他当不会凉汤婆子来用。
等到夏日,他就不会这受欢迎。
估计届时想让陆清则上个龙床,还得哄着骗着,贴近点都会被嫌弃。
但他心里还是说不出高兴。
陆清则倒没感觉燥得慌,但宁斯越在他屋里待上会儿,就燥得流鼻血,估计宁倦要是进来,会更严重点,便谨遵医嘱,停地龙。
白日里是不怎冷,但晚上温差颇大,还是冷,他只能往被子里多放几个汤婆子焐着,但睡醒之时依旧手足冰凉。
睡得便愈发差。
隔日,陆清则在书房检查下小宁斯越功课,听他磕磕巴巴地背昨日学篇诗经:“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日之方中,日之方
看不懂,真看不懂。
长顺时凝噎,也不操心。
陆清则倒不是单因为宁倦那句话恼,只是藉由擦药事,不可避免地想到许多往事。
越想越火大,越想越觉得自己从前简直无知单纯,蠢得令人发指,也就不想给宁倦好脸色。
晚上封着门窗防止宁倦溜进来,白日里宁斯越会过来上课,宁倦就算是忙完过来,也没法和陆清则单独相处。
“朕真是贱得慌。”
宁倦嘴角带着笑意,低低又自评价句。
长顺给他这句话吓得差点跪下去,好半晌,见宁倦盯着黑漆漆屋内,没什表示,才颤巍巍地问:“陛下……?”
既然陆大人屋子进不去,今晚要回乾清宫吗?
宁倦转身道:“宿在寄雪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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