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抬腕,倒杯酒,推过去给段凌光,再给自己到盏茶,平和地迎着他眼神:“前两年京城闹动静大,都避着北方走,现在三年过去,想来陛下也放下,清明节将至,准备回趟北边,看望个故人。”
段凌光“哦”声:“去看谁?”
“史大将军。”陆清则笑笑道,“走得匆忙,直没机会回去祭拜,大将军若泉下得知,恐怕把祖宗八辈都骂过,漠北是驻军重地,不方便去,只能去趟京郊衣冠冢
说完,看看陆清则脸上遮得严实面具,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明白。”
陆清则并不想赞赏他推理,摘下面具,净净手,坐下吃口菜:“宁琮府里养多少人不知道,但在蜀中待俩月,发现他养私兵倒是不少。”
段凌光眉梢挑,大喇喇地毫不避讳:“哦?难不成他想造反?”
蜀道难行,易守难攻,离京城也远,不像水运通达临安府,那边天子耳目难抵,确很方便心怀鬼胎者搞事。
尤其天府之国,土地肥沃,也不愁食粮问题。
注意距离总是对。
段凌光心大,摇摇扇子,领着陆清则上楼。
进包间,陆清则看眼窗外灯火熠熠,开口道:“方才在城中看到锦衣卫身影。”
本来他没戴面具,察觉到临安府内竟然有锦衣卫,怕遇到见过他熟人,才随手买副面具戴上。
反正上元节戴着面具人多,他戴着也不稀奇。
“若是当今陛下软弱些,他早就反。”
陆清则望眼京城方向:“这两年削藩,引得许多藩王不满,现在宁琮还按兵不动,大概是见陛下手腕铁血,不敢硬碰硬,但若是觅到机会,就说不定。”
隔得这远,也不知道宁倦晓不晓得宁琮养那堆私兵。
段凌光见他不由得又开始为上头那位操心,用筷子敲敲碗,拉回他注意力:“想那些做什,打得再火热,也与们这些平头百姓无关,好不容易脱身,自由逍遥日子还没过够呢。还是说,帝师大人,你不会准备回京吧?”
最后那两句就有点调侃意味。
“这两年锦衣卫势大,四处为金銮殿上那位办差,你在哪儿见着都不稀奇。”
段凌光放好那盏琉璃灯,坐下来道:“看你上次发来信说,去蜀中,感觉蜀中如何?”
陆清则唔声,更糟心:“还不错,只点缺陷,是宁琮地盘。”
段凌光看他脸色,就猜出几分:“你和他有过节?”
又琢磨下:“这说,曾到蜀中去过,听过些传闻,传说这位蜀王殿下极爱圈养美男美女,府中人数之众,都能搞个男女选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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