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个月那些狂乱、激烈、不断传染而令人亢奋情绪缓下来后,许多*员心里陡然冷。
他们现在,岂不是成自己最鄙夷负恩忘义、逼死忠良之辈?
他们当真……做错。
因帝师之死而饱受煎熬人多起来,许多朝臣慢慢安静下来,不再劝谏陛下少生杀戮,对将陆清则灵柩置于宫中也不再有争议。
仿佛都在无声中达成某种默契。
信中向陛下举荐多位*员,令人震愕是,这份举荐名单里,不单有支持陆清则、与陆清则交好人,还有许多,是对陆清则非常不满,经常上谏弹劾*员。
他们之中不乏怀才不遇者,在曾经卫党打压之下,郁郁不得志,直到忽然被陛下看中,从此平步青云,便也献上对陛下忠诚,走到现在。
他们受过卫党之乱,便害怕陆清则会再勾结党羽,再出党派之争,即使陆清则没有表现,也依旧有疑虑在心。
结果现在告诉他们,陛下当初会看上他们,选择他们,都是因为陆清则。
陆清则才是他们伯乐,是那个有恩于他们之人。
不停。
许阁老也就罢,个酸腐古板、自视甚高糊涂老儿,如不是年轻时桃李天下,资历颇深,早被革职,但冯阁老是最初就支持陛下人,他女婿范兴言,还是陆大人好朋友。
大概是在陆清则棺椁面前,宁倦没有展露出太过可怕神色,轻描淡写道:“静平候家处斩后,许平也该致仕告老,回乡路遥,山匪众多,看顾着点。”
听出这句话背后森然杀意,郑垚眼皮跳得更厉害:“臣明白。”
宁倦又安静会儿,淡淡道:“冯阁老也开始老眼昏花,让他在家养养病,白发人送黑发人,也该歇停下。”
这场抄家
而在他们激烈劝谏陛下之时,陆清则只是远远看着,不置言,从未有过抱怨,也从未提过这些。
不少曾在朝上是陆清则对头朝臣,不免开始辗转反侧。
帝师少年登科,身病弱,护持陛下,恩惠百官,所提政见,无不惠及百姓,为大齐国祚而想,却被担心他权势愈大他们不断攻击,直至死于*人之手,也没有报复过他们分毫。
陆清则不是他们想象中权*之辈。
这样个满身清正人,为何要遭到这样对待?
见宁倦没有牵涉到范兴言意思,郑垚在心里不免唏嘘下。
除陆清则,还有谁能圈得住陛下呢?
郑垚领命,正想离开,宁倦又递给他几封书信:“传出去。”
当日,除两位阁臣也受牵连,又被带走几家消息传遍京城外,也有另个消息传出来。
是从前陆清则写给陛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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