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忌讳,你们忌讳什。”史容风不太耐烦地呛回去,扭头看向宁倦,又看眼站在另侧陆清则,慢慢开口,“方才老臣似乎听到陛下说话。”
宁倦微颔首:“大将军安心养病,无需担心其他。”
史容风笑下:“老臣都到这份上,也没什太多牵挂,只有两件事想求陛下。”
宁倦:“大将军请说。”
“臣在漠北驻扎多年,夫人与许多兄弟也都埋葬于漠北,请陛下允准,待老臣百年之后,在京城留衣冠冢,这副残躯,便带回漠北下葬。”
室内静静,唐庆瞬间就红眼眶,腮帮子紧绷着转过头。
林溪低着头,接过徐恕手里帕子,轻轻给史容风擦擦汗,他是练武之人,向来稳当,手指却有些发抖。
陈小刀喃喃道:“怎会……”
在被陆清则捡回去前,他是个流落街头小乞丐,饭也吃不饱,但喜欢到处找人打听些新鲜事,是听着史大将军名号长大。
在他心里,史大将军就是无坚不摧面墙,永远不会倒下。
。
再多看眼都会扼制不住情绪,只能匆匆掠过眼便移开。
俩人和从前亲密无间距离不同,相隔甚远,前后地走进史容风修养房间。
屋内弥漫着浓浓药味儿,徐恕正照顾在史大将军病床前,脸色凝重,史容风躺在床上,脸肉眼可见枯瘦下去,泛着虚弱苍白病气。
京郊别院路不好走,陆清则上次来是小半个月前,彼时史容风还能坐起来,虽说不是特别中气十足,但也能走动,不满地叨叨陆清则没给他带酒。
这是在交代后事。
宁倦自然应允。
“还有件事,”史容风说话有些费劲,胸膛起伏得厉害,像某种残破风箱,“老臣与陆太傅见如
但现在,这面守护大齐多年墙,要倒。
宁倦隐蔽地扫眼静默陆清则,容色矜冷:“长顺,令太医院御医协同徐大夫,全力诊治大将军。”
长顺应声。
几人说话声却似惊动半昏半睡史大将军,史容风混沌地睁开眼,先看到林溪红通通小兔子眼,勉力伸手拍拍他手:“老子还没死呢,哭什。”
唐庆眼泪顺着脸颊缓缓流,听到这话,还是忍不住反驳:“大将军,忌讳!”
这会儿人已经半昏迷过去,呼吸都似变得微弱起来。
陆清则心里揪紧。
即使早就做好送走史容风准备,即使他対死亡接受程度比常人都要高,但看着原本健朗大将军变成这个样子,还是会不可避免地感到难过。
宁倦转首问徐恕:“怎样?”
徐恕满腔复杂:“大将军恐怕……熬不到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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