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容地坐下,淡定道:“不妨事,陛下和郑指挥使聊完吗?”
郑垚才五十地向宁倦复述完陆清则和卫鹤荣那场谈话,心里发虚,闻声腾下窜起来:“聊完聊完,陛下,臣先去处理后续事宜!”
说完就跑。
厨房姜汤也送上来。
陆清则喝口辛辣姜汤,眉尖蹙蹙,不是很喜欢这个刺激味道,但喝下后确有效,浑身热腾起来,驱散寒意。
陆清则静默片刻,揖揖手:“卫大人,告辞。”
卫鹤荣站直身,坦然地任由锦衣卫冲上来,将他钳制住按走。
直到风风火火锦衣卫带着卫鹤荣走,吏部还是鸦雀无声,每个人都缩着脑袋,当自己不存在。
外头又飘起阵秋雨,众人都不禁打个寒颤。
当真变天。
从前很像。”
卫鹤荣将茶盏稳稳地放回桌上,感怀句后,吐出自己请求:“望卫某身死之后,能与发妻同葬。”
没想到竟然是这个愿望,陆清则不免稍怔:“这个简单,卫大人还有什话吗?”
这大概是卫鹤荣最后能与他说几句话。
他就不想让他帮忙带几句话给卫樵吗?
他撩起眼皮:“看来陛下已经知道想说什。”
宁倦脸上笑意滞,语气淡漠下来:“卫樵既已是将死之人,早死晚死也没有区别。”
陆清则摘下脸上冰凉凉面具,脸色浮着些许受凉后苍白:“陛下从前和卫鹤荣感同身受,现在就不可以吗?”
宁
陆清则思索着卫鹤荣最后说那几句话,自个儿撑起伞,拿起进宫牙牌,走向宫城。
秋雨细密密,风吹就斜过来,撑着伞也不是很有用,慢吞吞走到南书房时,陆清则半边身子都湿透,宁倦正在和郑垚说话,见到他身寒气地走进来,脸色顿时就变,快步过来,脱下袍子将他整个人罩:“长顺,让厨房送姜汤来!”
长顺赶紧跑出去叫姜汤。
宁倦把陆清则整个人都包起来,脸色不善:“老师要进宫,差人坐马车进来就是,当心又生病!”
陆清则当没听到,往郑垚那边瞟眼,正好和偷偷望过来郑垚对上,朝他笑下,看郑垚挠着头,也朝他不好意思地笑笑,就猜到郑垚是来报告什。
卫鹤荣忽然站起来,低俯下身,靠近陆清则。
附近锦衣卫阵紧张,就想冲过来阻止。
陆清则抬抬手,示意他们不必动手,冷静地看着卫鹤荣靠近,在自己耳边低不可闻地说声:“陛下对自己都那狠,对别人自然会更狠。”
“当年阉党除灭后,又有卫党。”
“皇家恩情薄弱,陆大人,小心别成下个卫鹤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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