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驾准备得很快,尤五回来报声。
宁倦往外走几步,猝不及防又转过头,撞上陆清则眸光。
陆清则安安静静地站在屋内,目送着他离开,眸色如皎皎月色,如往常平和温润。
见他转回头,只是笑笑:“快去吧。”
大概是当真没发现。
陆清则也不看他,随手理理衣领:“昨晚翻墙来,今早你还想从大门出去?跟个来偷……”
话说到半,陆清则差点咬到自己舌头,按下额角:“总之,快回去,别叫人发现。”
尤五去备马车,宁倦略洗把脸,也不急,眼里含着笑意:“老师方才想说偷什?”
陆清则倚在门边,眄他眼:“跟个偷东西贼似。陛下,是你要说出来,可别怪罪。”
他脸色还有些病态苍白,原本也该泛着白唇瓣却微微透着红,像明月上落点霞色,长发凌乱地披散着,眉目绝伦,眼尾点泪痣,衬得瞥来目光盈盈,像在调笑,又像在勾魂。
错处,给你发散大。”
他神色依旧很自然,听到那番话也没有变化。
昨晚陆清则烧得迷迷糊糊,若是记不住,也很正常。
宁倦眸色暗沉,心里又酸又苦,时不知道该失落,还是该庆幸。
昨晚给陆清则喂完药,他心里既紧张惶然,又含着丝微渺期待,设想着陆清则醒来后若是记得此事,会是什反应,他又该怎做,是继续哄骗不认,还是干脆和盘托出自己心意。
宁倦抿抿唇,回过头,大步朝着陆府后门而去。
陈小刀就睡在很近小暖阁里,方便随时照顾陆清则。
听到动静,他揉着眼睛钻出来,被早晨冷风吹得个激灵
明明嘴上说是大不敬话,却让人点气也提不起来。
宁倦喉结滚滚,心口发痒。
若不是中间还有着层窗户纸,他简直想像昨晚那样,过去捏着陆清则下颌,肆无忌惮地重重吻下去,堵住那张说话总是很散漫嘴。
他眸光不着痕迹地扫过陆清则唇瓣,眯眯眼,回味番昨晚尝到滋味,才脸温良地将陆清则往房间内拉拉:“知道,外面凉,老师回床上再睡会儿,今日便不必去吏部上值。”
陆清则敷衍地嗯声:“去吧。”
但最后陆清则还是不记得。
小小期待落空,有些不是滋味。
陆清则已经在推人:“赶紧,别墨迹。”
宁倦深吸口气,忍忍,被陆清则赶得衣衫不整地下床,稍微理理衣物,陆清则已经轻巧地跳下床越开他,拉开屋门朝外喊:“尤五,立即备马车,从后门把陛下送回宫。”
宁倦幽幽道:“只能从后门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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