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
侍卫:“……”
陛下吩咐他这么说,他说了。
但似乎没什么用,陆大人的反应好冷淡啊!
陆清则背着手,缓缓转了两圈,舒展了下身体,没等太久,需要的东西就送上来了。
卷宗上是江右派系的*员生平、家中情况,以及吏部各官的生平,上面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陆清则坐下来,眯着眼耐心翻着,果然找到了几条有所交汇的线索。
陆清则的心湖被无端的石子打乱,干脆便抛却所有杂念,全身心地投入到政务之中。
天色渐晚,几位阁老大多上了年纪,实在卷不过年轻人,先后离开了。
卫鹤荣是最早离开的,大概是心系卫樵,冯阁老是最后走的,为了和陆清则这个同为保皇党的队友,进行点秘密的队内语音交流,询问询问皇帝陛下的情况。
待人都走光了,陆清则也翻完了面前两堆小山似的奏本,提笔写了张小纸条,递给侍立在旁的侍卫:“帮我找一找这些卷宗,全部带来。”
侍卫领了命,揣着小纸条,转身离去。
道宁倦的消息。
他今天一整日握着笔,总感觉手心里的触感不太对劲。
……虽然昨晚隔了层布料,没直接接触,但夏日轻薄的寝衣,能阻隔得了什么!
该感受到的,不该感受到的,都感受到了。
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的热情、炙热、勃勃生机。
鲁威曾在江右洪都府当过几年知府,那时候的江右布政使焦焕,还只是个小小的县令。
焦焕此人,极为弱气,被抓到后,一被提审,就两眼一白,当场吓晕,弄得郑垚气得恨不得刮他两层皮,着实懦弱无能,完全依附潘敬民而存在。
先前锦衣卫调查了焦焕,没查出什么,便以为他是潘敬民的人。
现在翻了翻时间交汇线,陆清则方才发现,焦焕有个异母弟弟。
这个异母弟弟的亡妻,也有个弟弟,与彼时还是洪都府知府的鲁威有过……不正当关系。
等待的空隙,陆清则站起身活动了下筋骨,犹疑片刻,还是转头问:“陛下今日怎么样?”
现在还在文渊阁里候着的都是宁倦的人,否则宁倦也不会放他在这儿待着。
听陆清则问起,侍卫立刻肃然道:“陛下头疼无力,卧床了一日,希望您能尽快回去。”
“……”陆清则又不傻,轻描淡写地回了声,“哦。”
就不再做声。
陆清则枯朽而平和,如同冷寂的冬日冰河,近乎有种被灼伤到的错觉。
以至于他今日有事没事就洗洗手,试图摆脱那种怪异的感觉。
也没什么用就是了。
昨夜他也真是昏了头,在那种混乱的炙热里,还当真教了下宁倦。
有那么几瞬,仿佛师生的关系都错了位,被抹平化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