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喂不进呀,但凡是旁人喂药,陛下都不肯喝。”长顺挠挠头,隐约猜到昨晚陛下冷着张脸原因,小心翼翼问,“陆大人,您是不是和陛下又吵架?”
又?
陆清则想想,这段时间他和宁倦确实经常闹矛盾。
但昨晚也不算吧,勉勉强强算是和平解决。
他只是……有些担心宁倦醒来后,望着他眼睛。
难怪卫鹤荣会忽然有些心急,想把徐恕早点带回去。
虽然是个手握重权私结党羽、勾结上下敛财无数,又漠视百姓枉顾法度不折不扣大*臣,但对他唯儿子,倒是极为上心。
不过,只将自己血脉视为人,而不将他人当人,陆清则不会被这样舐犊情深感动到,只摇摇头,让人盯紧点卫府、秦远安和刑部三方动态,随即抽出张单子,写下几个名字,递给来报信锦衣卫:“让郑大人去查这几人,越细越好。”
“是!”
长顺在边上盯着陆清则,总觉得他在发号施令时,与宁倦有些微妙相似。
。”
说完便不再看他,重新捡起奏本看过去。
他们因陈科而更改策略,暂时搁置潘敬民与账本事,但直不动,卫鹤荣也会发现不对,或许会察觉到他们已经发现陈科是内贼。
那本好不容易得到账本,就算没办法弄倒卫鹤荣,也该发挥点光与热。
陆清则心两用想着,处理完今日奏本,天色已暗,他与几个阁老道别,从容地坐上轿辇回乾清宫。
总是那认真、热烈而炙亮,恍惚甚至有种在看着他全世界错觉,格外像只摇着尾巴小狗。
还有今日卫鹤荣那句颇有深意话,总让他不太舒服。
“没吵。”
其实俩人气质天差地别,陛下像把出鞘、闪着寒芒、令人恐惧而不由自主想要拜服利剑,而陆大人则春风化雨般,语气虽然平和,却很有力量,不疾不徐,仿佛没什能让他着急。
但就是很像。
长顺心里犯嘀咕,可能是师生相?
见陆清则忙完,长顺才凑上来道:“陆大人去给陛下喂药吧?”
从容不迫陆清则动作稍顿:“想先去沐浴番,长顺你去给陛下喂吧。”
刚到乾清宫不久,就有人来传信:“陆大人,刑部来人,将徐大夫提走。”
陆清则挑下眉:“这着急?卫樵怎样?”
“应当不好,秦远安昨日放值,想去见见卫樵,却被拦住。”
左都御史秦晖之子秦远安与卫樵是竹马,在卫樵身体还好些时候,卫鹤荣大概是想让他稍微开心点,会允许秦远安偶尔进次卫府前院,与卫樵说说话。
若是闭门不见,应当就是卫樵身子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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