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刀不清楚发生什,看他有些低沉样子,挠挠头道:“公子别这想,陛下很关心您呢,到现在还守在门外,院子里蚊子可多,换做是,都不定乐意在那儿待着。”
陆清则嘶哑地笑笑,顺着他话望向门边。
外头点着灯笼,光影被晚风吹得摇摇晃晃。
少年剪影模糊地映在门上,影动人未动。
若是今晚不把他叫进来,恐怕皇帝陛下真要在外头喂晚上蚊子。
陆清则喝药,又缓会儿,身心都平复点,恢复点力气,靠着枕头打量陈小刀:“有没有受伤?”
陈小刀摇头:“没有,只是被关在屋里会儿而已。”
陆清则轻轻吐出口气:“抱歉,是连累你,也不知道段凌光怎样。”
“哪有事,什连累不连累。”陈小刀听到后半句,安慰道,“段公子无碍,没有被上刑,公子放心吧。”
方才他见陆清则额上都是汗,去水盆边浸湿帕子时,听到院子里郑垚回禀。
查清楚。
郑垚许久没见宁倦发这大火,默默为陆清则祈祷两声,退下去。
门之隔屋内,陆清则也在陈小刀帮助下喝完药。
不会儿,大半夜被从床上挖起来徐恕脸色不善地推门进屋,跟入无人之境似,毫不客气地拉过陆清则手,把住他脉搏,诊会儿脉,又观察下他气色,没好气地教训句:“身体不好就少折腾,你不嫌折腾,还折腾呢。”
说完,不等陆清则说话,又拔腿离开屋子,走出去对守在院中宁倦道:“气急攻心,又受凉,没什大碍,按着现在方子,再喝两天药就没事。”
他凝视那道影子良久,无声叹口气:“去把陛下叫进来吧。”
今日也确是他不对。
但也没敢听太多,怕被查觉。
今晚陛下看起来真相当可怕,和上次陆清则疑似染疫时可怕不太样,是另种恐怖。
头已经没那疼,陆清则掐掐眉心,声音很低:“那就好……是太盲目自信,以前直以为,很解陛下,今日才发现,也没有那解。”
从前他觉得,宁倦只是有些左性罢,今日宁倦,却给他种很陌生攻击性。
像是会撕扯咬碎他般。
说着,打个呵欠,忍不住八卦:“陆太傅平日里四平八稳,心境最是沉稳,陛下是做什,才把他气成那样?”
宁倦时无言。
要不是陆清则先把他气成那样,他也不会把陆清则气成这样。
又是恼怒又是心疼,火都没处撒去。
见他阴沉着脸不答,徐恕忍不住翻个小小白眼,打着呵欠回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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