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则冷静十分能感染人,段凌光情绪很快冷却下来,默默坐回去跟着起剥菱角,嘴上碎碎念:“这位原身是被继母陷害,推进水里淹死,加班猝死,再睁眼就出现在这儿,幸好看过点原文,解点剧情……”
陆清则听他倾诉着,又往嘴里放个脆嫩清甜
段凌光叹气道:“是很久,从听说你还活着开始,就在猜想你会不会来,毕竟借尸还魂这种事,或许无独有偶呢?”
居然直接就说穿。
陆清则瞥他眼,指尖甚至都没颤动下,剥个菱角,没有露出任何异色。
看他那四平八稳,竟连丝情绪起伏也无,激动得恨不得跳进湖里游三圈段凌光忍会儿,还是没忍住,拍案而起:“老乡?是老乡吧?不是老乡你特地找问小皇帝做什,别装啊,都猜到!”
陆清则往嘴里递个菱角,语气平静:“嗯。”
想问吗?”
陆清则身体微微前倾,温润沉静眼眸眨不眨地盯着对面人脸:“阁下都发表对先皇、朝廷和卫首辅见解,不如再大胆点,说说对当今陛下见解?”
这回,侃侃而谈许久年轻人却安静下来,指尖搭在酒盏边沿敲敲,才出声道:“江右事,也听说,倒是很出乎意料。想皇帝陛下冒险亲自降临江右,原因有三,是为抓卫首辅把柄,二是为拯救灾民于水火之间,三是为博得声名。真没料到,陛下竟是这般人。”
“哦?”陆清则挑起眉毛,“你原来以为陛下,是什样?”
对方又安静片晌,吐出几个字:“嗜杀残,bao、冷血无情、不择手段。”
段凌光激动得凑到他面前:“来七八年,你呢?”
陆清则:“比你晚点。”
“……”段凌光哐哐拍桌,“你怎这淡定?你都不激动吗!”
陆清则测测自己脉搏,感觉心跳应该没上八十,想想:“还好?”
方才在岸上见到主动来搭茬段凌光,他就生出丝疑惑,等到坐下来,听他那番言论,他就隐隐猜到,心里确实没多大起伏。
湖面风泛着凉意,陆清则却毫无所觉,脊背不知何时绷紧起来,盯着他没吭声。
年轻男子又镇定地饮杯酒:“你都问三个问题,公平起见,也该问你。”
陆清则预料到他想问什,语气淡淡:“请说。”
“陆太傅,你不是临安府人?”对方笑道,“怎连临安话也听不懂?”
陆清则眼也不眨:“离开多年,听到乡音略有恍惚罢。倒是段公子,你语道破身份,像是处心积虑已久,派人盯着,看起来更是可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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