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送进病患所食物和水源都是经过把控,不会出错,病患所内病疫之所以还在蔓延,他猜测跟病患所内泄物遍地、蚊虫肆虐脱不干系。
他们现在还在江右,病患所那帮人得令,不敢疏忽,等他们离开,这件事就得交给范兴言来处理。
大清早,皇帝陛下过得并不安宁,先是范兴言,后是郑垚,没会儿长顺又来送公文。
陆清则目前被划定为啥也不能干范畴,百无聊赖地再次往嘴里塞蜜饯。
宁倦就眼睁睁看着他跟只仓鼠似,
但在这刻,他是很敬佩范兴言。
“范大人,不必担心,”陆清则低低咳声,弯弯发白唇角,“已有位神医与太医共同研制出治疫方子,这几日正在些病患间试药,卓有成效,待过几日推下去,疫病很快便能消除。”
范兴言愣几秒,忽然就无意识地松口气。
他家中还有行动不便老母,以及怀胎三月妻子,若是能少沾染点危险,谁不乐意呢?
宁倦收回试探目光,低头抿口茶:“行,舟车劳顿,下去歇歇吧。”
下请说,臣万死不辞!”
“进城之时,你应当远远见过病患所。”宁倦语气很沉静,锐利眸光瞬不瞬地笼罩在范兴言面庞时,缓声道,“原本监管病患所人因失职,已于昨日被斩杀,如今病患所无人监管,你可敢前去?”
陆清则也正正色,望向范兴言。
昨日小靳来报过病患所情况后,宁倦就派人去处置监管病患所*员揪出来拖行处斩,如今病患所管理方面还空着呢,这可不是小问题。
之前太过匆忙,用错人,此番必得选个性格敦厚之人才行。
范兴言又行礼,这才依言离开。
陆清则继续往嘴里塞蜜饯,欣慰地想,小范大人这是面试成功。
范兴言前脚才走,郑垚后脚又来,禀报病患所情况。
“禀报陛下,病患所已经基本清理干净,按陆大人所言,病患呕吐物和泄物已经掺进石灰处理掩埋,病患旧衣也已挖坑烧尽,每间病患所发足恭桶、夜壶和痰盂,每日处理次。”
陆清则在旁边听着,又往嘴里塞个蜜饯。
病患所那地方,监管*员虽不必亲自接触病患,但到底有风险。
范兴言妻子才被查出有身孕,他此番离开京城前来江右,至少也得分别几月,如今又要接手有染疫风险任务,对他而言压力必然极大。
他会愿意吗?
在两人注视下,范兴言只是怔瞬,稍作沉默后,神色毅然,长长揖:“臣必恪尽职守,不会辜负陛下期望。”
陆清则不知道范兴言在那瞬间都想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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